南京,乾清宫。
看着案上厚厚的供状,朱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个王骥,真的好能干啊!
山西官场几乎到了无官不贪的地步
这么短时间,就让这么多贪官一五一十全招了,他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啊?
朱桂有多么骄纵不法,朱标是知道的。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朱桂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向蒙古人走私食盐、茶叶,甚至生铁、熟铁。
朝廷不遗余力地对蒙古实行封锁,多少年来,他却一直和蒙古人眉来眼去。
这究竟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良心被狗吃了?
不刹住这股歪风邪气,朝廷纲纪何在?
随后,他转头看向朱桢、朱椿,厉声道:
“传朕旨意,命吴忠带三千锦衣卫,去山西拿人,不论官阶大小,一律押解来京!胆敢不从者,格杀勿论!”
朱允熥忙说道:"父皇,山西地处前线,比不得别处,还是谨慎些好,派锦衣卫去查十三叔、十九叔,颜面上也不好看………"
朱椿感激地看了朱允熥一眼。
朱标沉默半晌,对朱椿说道:"那就派你带着三法司,去一趟山西,全权处置此事。"
朱椿低垂着头,说道:"朱桂、朱橞全牵扯进去了,这都是臣弟教导无方的缘故,臣弟还有颜面去山西?"
朱标道:"是他们两个臭不要脸的不做人,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揽。"
两个胞弟如此不堪,朱椿惟长吁短叹而已。
朱标又对朱桢道:"老六,只好派你去了。"
朱桢道:"大哥,怎么处置那两头货?"
这下轮到朱标犯难了。
依律应该夺爵除国,贬为庶人,可是毕竟兄弟一场,朱标也不愿做得那么绝。
"拟旨,改封朱桂为滇王,迁往云南曲靖;"
"改封朱橞为黔王,迁往贵州遵义。"
"夺去他们的三护卫。"
"着吏部严格甄选王府属官。"
"仅此一回,下不为例,如若再犯,绝不轻饶。"
朱椿暗暗舒了一口气。
朱桢带领千余名京军,和三法司百余名官员,浩浩荡荡抵达山西,旋即召朱桂、朱橞宣旨。
朱桂、朱橞听了圣旨,如遭雷击。
朱桂梗着脖子叫道:"老六,老大这是要发配我吗?"
朱桢满脸厌烦,"好好个山西,被你弄得乌烟瘴气。要不是老大厚道,你早关进凤阳高墙吃牢饭了,你就知点足吧。"
朱桂喊道:"云南瘴疠横行,连狗都不愿去,我去了那里就死定了,我不去!"
朱桢喝道:"狗都不去的地方,才配得上你这种狗都不如的人!"
朱桂:"我在山西的产业呢?"
朱桢:"你还有脸提产业?你是聋了还是傻了,全部没收充公没听见吗?"
朱桂瘫倒在地,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朱桢又指着朱橞鼻子骂,"你也不是个东西,为虎作怅!要不是熥哥儿求情,来的就不是三法司,而是锦衣卫了!"
朱橞则一言不发,似乎早已料到会有如此下场。
次日,朱桂和朱橞被迫离开山西,前往边远的封地。
山西人得知这一消息,无不奔走相告,乡间田野喜气洋洋。
朱桢一股脑拘押了代王府、谷王府的属官,严刑拷打,毫不手软杀了一批,关了一批,流放了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