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有人招呼:“惜娘,酒菜已经备齐,现在要端进来么?”
惜菱正想接话,只听见向玉的声音:“已经不用了,某人已经拜见周公去了,你们拿回去吧。”
惜菱真的有些恼了,这个向玉比从前真的愈来愈放肆了。
惜菱唤住来人,吩咐道:“你们将热的先端回去,凉菜放下,把酒温好,说不定等下能用上。”
来人依命办好这才退下,向玉气恼,不再说话,气呼呼回自己房中去了。
惜菱暗道,这丫头也是大了,怕是有自己的主意了,或许是到了该让她自立门户的时候。
吴迪也是疲了,一觉睡到天色微亮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似是在女子的闺房里,这大床上白纱罩着,枕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他回忆一下,便想起昨夜的事情,自己应该是在惜菱的房里。
吴迪坐起身来,看见惜菱趴在床边眼睛闭着,想必是睡着了。
吴迪悄悄起身披上外套,看着惜菱想了想,还是将惜菱抱起小心放在床上,帮她脱去绣鞋盖好薄被,再掖了掖被角,端详一下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吴迪把门轻轻关上之后,惜菱睁开了眼睛,她一直便没有睡死,吴迪一下床她便醒了。
当吴迪抱住她时,惜菱已是不知所措、心如鹿撞,虽说她身在风尘,但与旁人有些不同,她一直便是自由之身,只卖艺而不卖身。
虽是对吴迪有些心许,但事到临头却还是有些害怕起来,吴迪把她抱起时她已是全身僵硬,连睁眼都不敢只好任他摆布。
幸好他只是帮我盖上被子,惜菱到现在依旧心跳得厉害,庆幸之余一股失落又涌了上来。
莫非他是看不上我么?还是嫌我是风尘女子?惜菱捂着心口胡思乱想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惜菱的心情略微平静了些,外面向玉却来唤门:“姑娘可是醒了?”
惜菱慵懒道:“向玉何事?”
向玉见惜菱答话,知道是醒了,轻推开门进来说话:“方才楼里掌事来过一趟,说是姑娘昨夜推却了肃王,惹得肃王不满,要姑娘上门去见礼。”
惜菱伸伸懒腰,不以为意说道:“随他去吧,我现在有些乏了,你去回他说我知道了便是。”
向玉支应一声,却是不动脚步。
树惜菱奇怪道:“你还有事?”
向玉抿抿嘴唇:“惜菱姐姐,你昨夜和他一起睡的?”
惜菱看了向玉一眼,却不接话只问道:“向玉,你今年有十七岁了吧?”
向玉点头道:“嗯,下月满十七了。”
惜菱说道:“你已有十七岁了,也该是自立门户的时候了,你如果想从良,我便帮你赎身寻个好人家嫁了,你看怎样?”
向玉大惊:“惜菱姐姐你不想要向玉陪着你了吗?”
树惜菱笑道:“也不是,你都这么大了我怎能将你总捆在身边,你总是要走自己的路的,这事情也不急,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和我说。”
向玉有些失魂落魄的点头,蹒跚的走了出去。
树惜菱见她这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毕竟自己将向玉带在身边已有五六年了,忽然放她离开自己也是不舍。
可是长大了总是要走的,惜菱这样告诉自己。
吴迪大早便离开了丰乐楼,打马回了自家大营,他现在或是有些习惯了军营的生涯,在太安静的地方反是睡不着了。
回到营中,问了一下营中是否安好,又去看了看那些宝贝战马,这才回去洗刷一下。
将近已时,官道之上,吴迪看着常青带着人马慢慢远去。
常青比他提前一天启程,他要带七百人将有多的三千匹战马送回郓城去。
明日,吴迪和宋亮直接带二千人南下,送走他之后,吴迪并不回大营,他再次进城,因为要去郓王府上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