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司徒娓回道,“寅时了,五月初二。”
“下山后我回神宫一趟,你可还有别的事情在身?”
“还有一事,君上让我带回一人。据说是逃窜到人间来了。”
“可有头绪?”
“处理完项清河的事情我就前去明新城一趟,据说那里有消息。”
“嗯。”
又是一阵沉默。
半山腰的暗处,谌云为避免被山顶上的人发现,因此一直不敢靠山顶太近,就在她在林间树梢躲藏间,察觉有人在悄悄地靠近。但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可她也没打算出声打招呼,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可她没打算理会,他却自己凑上来,在她身旁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头白头发在夜间很晃眼,你这么瞧不起我的人,怎么一身夜行衣没把你的脸和头发也遮上。”
“我这不是夜行衣。”但谌云显然也不想跟他纠缠过多,丢下这句话就急速离开了。占镱看着那抹银色,选择再次跟上。
“你这是做什么?”谌云不解道。
“我们合作啊。”占镱道。
“合作?”
“我跟一天了,这一天下来呢,你也确实比我想象中的武功更厉害一点,我的人确实比不上你,但你看,我也不弱,既然我们都对她好奇,不如我们合作?一天十二个时辰,总得要休息吧,咱俩轮流?”
“好奇?”谌云冷笑道,“我可不是好奇,你还是离我远点,免得杀身之祸。”
“我也是奉命在身,你倒不必把我推远。”
“我们不一样。”说完谌云再次离去。
占镱跟上,却见谌云楞住,他不解,凑近,随即也愣住。
只见他们白天跟着的人现在就坦坦荡荡地他们面前烧着火,见着他们也不离开,似乎在等他们。
“嘿。”司徒娓首先笑着招呼道,“我正在想要不烤点什么?你们觉得呢?”
“这。”占镱看向谌云,见谌云冷冷地不作声,于是和司徒娓打趣道,“山底就是江,不如烤鱼?”
“烤鱼啊?”司徒娓沉思道,“烤鱼也行。但谁去抓呢?”
“爬一趟山也怪不容易的,不然下次再吃吧。”占镱笑道。
“别呀。”司徒娓笑道,“就你去吧。”
占镱心中警铃大作,可不待反应过来,他就被人提起来从山上丢了下去,他人生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这山爬上来都用了好几个时辰,可见高度之可怕,仿佛眨眼之间摔落到江底,就是他葬身之时。
“他都怕死了,你不怕?”司徒娓在一旁见占镱被丢出去时露出的惊恐的神情,问道。
谌云回道,“有何可惧?”
“你不怕死?”司徒娓惊讶道。
“你不必试探了,我跟着你是想找一个人。”谌云回道。
“找谁?”
“你不必再问了,我跟着你就能找到他。生死随你。”
“看起来真不怕死。可是你死了,还怎么找他呢?”
谌云沉默,就在此时,一旁陷入癔症的占镱从幻境中抽离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呼着气,见到谌云和那个神秘的少女就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被某种巫术耍了。愤怒道,“卑鄙。”
司徒娓好笑道,“这怎么能是卑鄙呢,这是无耻。”又说道,“我知道她要干什么了,那你呢?你跟着我做什么?”
占镱压下心底的恐慌,提醒自己的身份,大声道,“保护你。”
这下轮到司徒娓惊讶了,“保护我?”又道,“好笑了,你保护我?我为何要你保护?”
“自然是避开她来伤害你。”占镱回道。
“这个她,指的是她?”司徒娓指着谌云道。
“你不要小瞧她,她很厉害的。”
谌云冷着脸不说话,司徒娓瞧她一眼,有继续瞧着占镱,“行,我不用你保护,你自行下山吧。”说着,不知道从哪刮来一股大风,就将他送了下去,一路将他送到了来时的大船上。
山顶的司徒娓借着裴度卿的观望术暗中瞧着这一幕,和山腰的他们在一起的是裴度卿帮忙化成的木枝人身,由于是术法支撑,也支撑不了多久,方才裴度卿将人送了下去,这个术法法力已然殆尽,人身直接原地化成木枝了。司徒娓哑然地看着这一幕,问裴度卿道,“大人这术法,怎的这般不经用。那可还有一个人。”
“凭空造物本就不符情理,更何况是随地捡的树枝,支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了。”
“那那个人怎么办?”
“她已经藏起来了。”
“啊?”司徒娓赶紧在观望术中查找,没想到真的找不见了。“这个人胆子可真大。”
“看她这镇定自若的样子,身上又有神宫之物在身,应当是对神宫很熟悉。”
“可她到底是在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