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云白被带到一间窟室里,躺倒在床上,大脑一片混乱。
“太混乱了,玉族的祭祀体系太混乱了。”玉云白皱着眉头,心中整理着玉族的祭祀体系。
首先,具备玉族血脉的修女处于祭坛当中,受到明灯娘娘的关注,联系紧密,祈祷能迅速得到响应。
祈节人再通过子房和童体这等“六感混沌之所”,与修女产生神秘意义上的联系,再开通六感,以其他六感矛盾之所为媒介,联系修女,施展节令。
普通人修炼对应功法,在祈节人的带领下接受神职仪式,承受神印,成为神官。
这是一套祭祀体系,以“节令”为神力的承载体,以六感混乱之地为媒介,以祈祷和祝词为沟通方式。
显然,朝圣者与真言之力,是脱离这一条祭祀体系而单独存在的。
感受着脚板上的伤,玉云白在疼痛中陷入睡梦里。
玉云白感受到自己的脚被一双小手揉搓着,他逐渐醒来。
“大兄,将你疼醒了吗?”一道少女的声音响起,是玉雨墨。
“没有,很舒服。”玉云白皱起眉头,脚上完全没了伤口的撕裂之痛,所有伤口似乎都愈合了。
一觉醒来,玉云白就要去摸手晷。
“还有一个时辰便是天明。”玉雨墨说道。
玉云白了然,又起身问道:“你在做什么?”
“为大兄疗伤。”玉雨墨坐在床边一侧,认真地为玉云白搓揉着脚板。
洁白的床上洒满了淤血,而玉云白的脚板却恢复如初,所有伤口都消失了。
“这是什么手段?”玉云白感到很新奇。
“是这块节令玉佩,寓意是【百川归入海】,三姑姑给我雕的。”玉雨墨将手中一块玉石塞给玉云白。
玉云白细细摸索。
这玉佩正面雕刻的是一片翻腾的海浪,海浪间,一座又一座覆雪的山峰高高耸立。
背面则是山川大河,河流奔腾,在玉佩的边缘便汇聚在一起,汇作大海。
沧海桑田,日夜变迁,就在这一枚玉佩之上。
“这玉佩刮过的伤口能像水流一样,自然地聚合在一起,每一根血管完美连接。雨墨前两年调皮,总是受伤,我便做了这玉佩。”玉晴忽然出现在门口,“不过这玉佩只能治一些皮肉伤,若是伤及筋骨,还是快去就医的好。”
“祈节人当真是神奇。”玉云白摩挲着玉佩,感慨道。
“大兄若是喜爱,便送给大兄了。”玉雨墨笑道。
“这不是给你疗伤所用吗?”
“我现在不会乱跑了。”玉雨墨咕噜噜翻下床。
玉云白点头,这节令玉佩倒也不错,入手温润,甚是讨喜。
“三姑,玉族血脉和普通人之间,存在什么差别?”玉云白下了床,坐在凳上。
他想起了玉柱焚桩飘飞的灵魂,决定问一问。
玉晴思索片刻,“依照神话描述,我们的祖先曾是娘娘的侍从,能与明灯娘娘沟通,如今,我们虽然被娘娘抛弃,跌落汪洋天中,但我们的祈祷声仍然能通过祭坛传递给娘娘,而其他人做不到。”
也就是说,玉族人相当于古时候的“巫祝”,是通天通灵的特殊人类。
“为什么?我们血脉特殊的根源是什么?”玉云白皱眉,“不对,那么既然只有玉族人可以向神明祈祷,那为什么还会有邪信,还会有汪洋天的异灵?”
“神秘力量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玉晴扯了扯嘴角,“我劝你还是少思索这些,这很危险。”
“姑姑没思考过这些吗?”玉云白疑惑道。
“当然啊,这些想法简直是亵渎娘娘,一切都是神赐予的,我们的幸福,我们的苦难,都是神赐予的。”玉晴皱眉,严肃道。
看来玉晴也说不出答案了,至少没有说出玉云白想要的答案。
玉云白有些失望。
“那三姑,你可曾听娘娘对您说过什么?”玉云白问道。
玉晴摇摇头,“我们没有资格与娘娘谈话,整个玉族,只有主祭大人与朝圣者们,能与娘娘对话。”
“他们是娘娘在人间的意志,是玉族的守护者,是苦难的监察者,是神圣的引领者。”
“那么主祭大人、护法大人都是朝圣者,也就是真言者,对吗?”玉云白问道。
“对。”
玉云白恍然大悟,他道真言者为何脱离了玉族的祭祀体系,如今看来,真言者是比起玉族祭祀体系,更接近世界本源的另一套修炼体系。
可这当中还有太多的概念与玉族教义混淆,牵扯不清,这让玉云白感觉有些晕乎乎的。
那么道玄之术呢?
异灵又是如何呢?
邪尊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