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了，大家就都得回家啦，你也要回家找爷爷对吧！”

旁边的小女孩探头探脑地，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问道。

“你们要去玩什么？可以带我吗？”

江念如实答道。“我们去划船，可能有点危险，你家长在附近吗？要让你家长同意我们才能带你去哦。”

小壮在水边长大，水性应该不错，但这小女孩不知道水性怎么样，到时候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她们这群人里也没有一个成年人可以及时解决。

那女孩缩了缩脖子，“那我还是不去了吧，我怕水。”

小壮依旧很有担当地开口，“你别怕，我会游泳的，如果你掉下去了，我可以救你。”

小女孩十分坚定地拒绝了，“还是不要了，我不想掉下去，我的裙子是昨天才买的。”

小壮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吧。”

江念朝着高处看了看，俯下身问小女孩。

“你爸爸妈妈在这附近吗？需要姐姐送你回去吗？”

小女孩看了一眼小壮，果断地摇摇头。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我爸妈就在附近。”

——

小女孩走了之后，几人便跟着小壮一起去他家附近。

小壮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惆怅，一直走在他身边的江念很难不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一只手微微揽住他瘦小的肩膀，语气温和。

“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想，难道是因为那个小女孩没一起来？

小壮眼皮微抬，语气有些遗憾。

“我只是觉得今天好不容易才交到的朋友，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明天就都没有了，刚刚那个妹妹，我连她名字都还不知道，说不定以后都没机会再见到了，你们的名字我也一个都不知道，你们今天就要走了。”

好不容易才交到的朋友？

江念察觉到了他话里的异样，低头认真问他。

“在学校里没有交到很要好的朋友吗？还是说有人欺负你？要是在学校被欺负了，一定要及时和老师还有爷爷说。”

她担心小壮在童年就留下校园霸凌的阴影，如果没有人引导和帮助他，可能他这辈子都会被笼罩在这阴影下。

小壮咬着唇，“说不上欺负吧，只是班上的同学都不怎么喜欢和我讲话，我的东西他们碰都不想碰，爷爷去学校给我开家长会之后他们笑话我。”

他想不通，明明刚入学的时候大家看上去还挺友好的，自从爷爷参加了上学期的家长会之后，大家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明明他没有改变对任何人的态度，他自身没有任何变化，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转变了对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