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嵌金毛笔最后一笔悠悠扬落下，尹柏也从那种奇异的感觉之中退出来。

他舔舔嘴唇，压下心中的激动，问道：“前辈，这是什么？”

“身份文书。”旁边的屈孜回答道，“可以防止你被乱炮轰死，这是证明你是北城居民的唯一证件，不得不说，比以前用身份证的时候方便多了。”

“我和你隔了一个时代，但是根据数据对比答案确实如此。”尹柏竟然从“赛博”前辈斗篷的细微动作中看出颔首的意图来。

“那么，前戏所需要做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就该是你们的舞台秀了。”屈孜将手杖往地上杵了杵，四周忽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蛛网似的裂纹突如其来的出现，空气在那一刻恍若停滞，又开始流动起来。

在空气屏障即将碎裂之前，尹柏忽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袭来，旋即失去了意识。

“你扛的住吗？”屈孜问。

“你觉得呢？”斗篷人回问。

那还用说吗？仿佛就像是这样的回答。

“屈老前辈。公冶前辈。”

老头回头一看，是一个朴素中年在向自己拱手，姿态标准，一丝不苟。

中年身后是密密麻麻的黑白线条眼睛图案，像是每一个眼睛里都会冒出一个人来。

“看来是我们一打起来你们怕就是会一拥而上啊？怎么，你们想要覆灭我山海境是吗？”屈孜乐呵道。

“不敢。”中年直起腰来眼睛直直盯着老头，“只是公冶前辈过于重要，他不能有闪失，即使是一道分身。前辈手眼通天，自诸神纪元就开始活跃，只是后来受了伤才退至后线，这些年不知前辈又有多少精进，自然不敢小觑。”

他嘴上说着不敢小觑，眼神却是囧囧有神的看着老头，竟是想要试试眼前人的斤两。

“精进？没有啊，这么多年还是那个老样子，不过吊打你还是能做到的。”老头不轻不重的回应。

“哈哈哈，老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吹，额，龙精虎猛啊。”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少年，他身着白色衬衫，穿着黑色短裤，脚下还穿着一双当世赫赫有名的球鞋，头发仿佛狂草一般向上生长。

这人嘴里叼了根草，忽然窜了出来打了个哈哈：“小杜，走了走了，小心别被这个老不羞给揍了。”

原来也是个老东西。

中年当即拱手，朝着“公冶”前辈道：“既然事情也办完了，该做的也做了，前辈该走了。””

抬起头时，早已不见前人影子，他也不恼，照着之前的动作对着老头拱了拱手之后，钻入一只彩色线纹眼睛消失不见。

“老东西，还没死呢！”叼草少年爽朗喊了一句，像是点点星光消散无形，只弥留细碎的喃喃自语。

那沧桑声音轻声说着：“真惨呐。”

好歹也是以前的战友啊，如今情分还剩几分呢？老头轻轻摇头，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连叙旧都不敢，是怕被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