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是一个高智商惯犯。
难不成莫广山是高智商惯犯?
可他选择火车出行的方式,又和高智商惯犯搭不上一点联系。
火车出行无法中途上下车,车上有乘警,站里有派出所甚至重要车站还有武警执勤,一旦犯罪行为被发现的话,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莫广山真的是嫌疑人的话,他坐火车逃走,最终的结局肯定是被警方抓获。
且不说火车上和火车站里的民警,就连以火车站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的路口都有监控,顺着实时监控的画面很轻易就能找得到嫌疑人。
难不成莫广山就是一个蠢贼?
他盗窃了银行三千万现金,辞职后明目张胆抛妻弃子,孤身一人躲到外地,然后把钱装进行李箱邮寄给自己?
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不!
我始终觉得这个案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可想来想去他也想不通这里面的逻辑。
“是莫广山的老婆把行李箱送到快递网点的吗?”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胖子摇了摇说道“不可能,莫广山的老婆昨天打麻将打到很晚,今天一直没起床,要不是我们过来敲开门,估计她能睡一天。”
“这样啊.....”我想了一下,尝试性问道,“莫广山和他老婆还有什么家人,他们有孩子吗?”
胖子似乎早就知道我要这么这么问,我的话音还没落他就答道,“没有,他们俩是农村进城打工的,父母还在乡下,俩人也没孩子。”
“既然这样,那现在所有的疑问,都要靠那个行李箱来解答了。”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
胖子留下余杭继续看守,就和我俩急匆匆离开了小区。
幸福里快递网点离小区很近,我们三人开车很快就到了。
胖子亮出警官证,网点老板也很配合,顺着快递单号很快就在库房找到了那个行李箱。
行李箱很重,我上手提了提,估摸着得有一百斤往上。
动手试了试,我感觉自己一个人提不动,喊了胖子一声,俩人搭把手把行李箱从库房抬出来,重重摔在院里。
下午的阳光照在黑色行李箱上,神秘的黑被撒上一层耀眼的金。
尤雅看着箱子,摘下银丝眼镜擦了擦,带上后说:“你们说,这里面会不会就是那丢失的三千万?”
胖子拍了拍手,踢了箱子一脚,对着我调笑道:“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江夏,你肯为我转身留灯吗?”
我笑了一下,学着胖子的语气说道:“那肯定是裤裆着火——当(裆)然啦,只有为你留灯,咱俩牵手成功,才能拿到奖金不是。”
“那咱就泰山脚下住别墅——开门见山!”说着胖子拉开拉锁,打开了行李箱。
我心里扑腾扑腾的跳,开始紧张起来,我很希望里面的东西就是那三千万现金,因为找到这三千万现金我就能交差了,赏金一入账,还了以前欠的账,还能有点富裕,最起码不用再借钱过日子了。至于犯人是谁我根本不在乎,那是警方应该操心的事,只要能找到丢失的三千万,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但箱子里的东西却出乎了我的预料。
我们仨看着打开的行李箱,同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严格来说,行李箱里装的,不是东西
是一个人,
一个男人
更是一个死人
男人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蜷缩在行李箱里,脖子上满是红的发黑的血渍,一直蔓延到胸口,把白色的衬衫染成血黑,划过半个脖颈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脑后,裂开的皮肉触目惊心,一只腿被盘在肩膀上,才堪堪放得进行李箱。
尤雅首先反应过来,捂着嘴跑到了外面,很快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我在刑警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惯了大场面,没有尤雅这么大的反应,但也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努力控制下才让自己没那么难受。
我向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心领神会,掏出手机,打开警用身份查询软件,扫描了一下男人的脸。
突然,我在胖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不可思议,忙问道: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