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声音像一缕青烟,慢慢地漂浮在脑海里。
“劲这么大吗?怎么就他库库睡。”
我艰难地翻了个身。
“这是醒了吗?睡着了的话不能这么动吧。”
有什么在戳我的后背。
“你怼他两下看看,他有没有起床气啊。”
有一下戳得太重了,我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看,醒着呢吧。”念岁手里拿了根木杈子看着我说。旁边站着的是拿着个鼻夹的雁天。
“你是不是想把我憋起来!手里拿的啥!”
雁天立即把手背到身后:“没有没有,这不叫你起来动一动吗。你都睡一上午了。”
我看向窗外,明亮的阳光正透过窗子直直斜在地上。照得整个屋子亮堂堂的。
“才睡一上午就给我叫起来啊,我昨晚可是熬了一晚上。”我挥着拳头向他俩抗议。
“哥们,你本来就在梦里了,你这么个睡法合适吗。”念岁手里的树杈消解成了粒子,他懒惰地挥了挥手。“走吧,去外面待会。”然后就拉着雁天走了出去。雁天挣脱开了念岁的手,在他出门的时候踹了他一脚。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我这么想着,昨晚的事情在脑子里还是挥之不去。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吗,为什么他们几个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差别呢。
我走出了屋子,看见大树正躺在一把摇椅上睡觉,厨房里雁天正追着念岁挥着铲子拍他。
看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那我就自己走一走吧。但是我刚走两步就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于是从地上挑了一块看起来挺圆的石头朝两个打闹着的男女扔了过去。“大树都在这睡着呢你俩非给给我叫起来干嘛啊!”
俩人嘻嘻哈哈地躲过了石头,然后拥挤着跑出门没了踪影。
于是我走到了外面,吹着划过蓝天的轻风,向路过的一位老太太搭话:“大姨你好啊大姨。”
老太太笑得眯起眼睛看着我:“小伙子,我没见过你,刚来这吗?现在跟着大树呢?”
“大姨,我刚来这,大树他们是干什么的啊?”
老太太好像很喜欢有人陪她聊天,拉着我走向山下另一边的一处小平房。平房看起来很古朴,是很常见的乡下装饰。
“他啊,是个好同志,乐于助人,为人处世做得很好,我们这些人都挺喜欢他的——小伙子你叫什么啊。”
“山风。”
老太太笑得露出一排带着豁口的牙齿:“好名儿,好名儿,自己起的还是想起来的。”
“自己起的,话说这里能想起来外面的记忆吗?”我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一些答案。
老太太摇了摇头:“不一样的,不一样的,还没到时候,大树会告诉你的。你呀,现在只需要像我们一样享受生活就好了。我年轻的时候,可不敢想在这种地方舒服地养老呢。”
“大姨,这是后山种的那批松子,我放在桌子上了啊。”外面响起了念岁的声音。
我看到了念岁手里拿着一大袋子东西站在平房的门口,他也看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