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云层层层叠叠,红白相间,像一条五彩的鲤鱼正在九畅游。
大地之上,一颗颗树木一动不动,哪怕是最顶上树梢之上的叶,也无一丝一毫的动静。
空气都好似要凝固了一般,让身处其中的生灵就连呼吸都感觉异常的艰难。
司州,荥阳郡。
这个地名可能很多人不熟悉,但一虎牢关大家一定知道。
荥阳就在虎牢关东北40里处,自古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北靠黄河,南面嵩山,水路交通发达。
敖山北麓,三皇山桃花谷中,黄河和济水相交处,一个简陋营地,顶着烈日扎在了这里。
此时骄阳似火,高高的挂在头顶之上,炙烤的大地一片模糊。越发映衬的这个简陋营地凄凄惨惨戚戚。仿佛下一刻随时就会燃起熊熊烈火,烧掉一牵
营地不大,他简陋,是因为这个营地并没有用巨木打下木墙,只有一圈大车,把错落有致的三四百个油布帐篷围在了中间。
按这个规模,最多也就是三四千人马。
倒是营地外围,每隔三丈,就会有一圈十字型拒马,拒马之间还有一丈宽半人深的壕沟。
里里外外一共摆了三层,估计谁要过来,怕是没那么简单。而在营地的四周,四处营门的地方,留出来些宽度不一的道路。
在营地最中间,一处的大账之外,一杆黑色大旗正有气无力的立在那里。
因为靠近大河,时不时一阵江风吹过,引得大旗也欲拒还迎的偶尔展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秦”字。
秦正坐在自己的大账之内,精壮的身体上,额头的汗珠不要钱的往外冒。身上的单衣,已然湿了一个通透。
五之前,还没等他到洛阳,半路上就又被一份新的任命,发配到了这里。
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旬日之内,他必须赶到荥阳,防守敖仓重地。
敖仓他自然听过,不过不是在大晋,而是在后世。
不少的影视和都告诉他,敖仓是朝廷的粮草集结地,也是粮草运输的中转站。不仅里面的粮草推积如山,而且军械辎重也是应有尽樱
甚至有些作品中的主角,只要是拿下敖仓,不立马就可以称王称霸,王霸之气侧漏,引得各地军阀流民团体纳头便拜。
但至少也是吃穿不愁,拉起十万八万的人马自立山头。
原本以为很紧急,他是紧赶慢赶,三百里地,步骑五时间步骑一并,直接走完了旬日的路程。
但等他依照命令,赶到这里之后,却悲赡发现敖山里的这座自秦而始的巨大粮仓,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空壳。不粮草淄重,就是连基础建筑也是破烂不堪。
秦正自然是不知道发生在洛阳的那些算计和弯弯道道。不过他也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朝廷把他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既来之则安之,他也没有多想。
必进大战将至,这里靠近大河,万一朝廷这是要把粮食越此处存放,那不管是支援兖州,还是青州,或者洛阳长安,肯定是方便不少,没有比这敖仓更好的位置了不是。
如果这样算来,他这倒也是委以重任。
赶紧就扎下了营盘,甚至很是主动的组织人马,重新修缮了敖仓。
可实际情况却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一转眼,他在这里待了旬日时间,五月都到了,秦正却是连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他就好似被全世界的人遗忘了一般。没有敌人,没有友军,没人运粮队,甚至没有人烟。
就在他忍不住要派人回洛阳查探之时,左仪却是先一步找到了他这里。给他送来了他们打探到的最新消息。
他不够脸厚也好,不够心黑也罢。放在洛阳的被他命名为“听风”的组织,他其实并没有太多指望。主要是他用来安置潘勇和左仪的机构。
却不想这一次给他来了一个意外收获。
按照司马越等饶谋划,三正以抗敌,三奇以致胜。算盘打的啪啪作响,结果却是让人大跌眼镜。
先西路。平阳郡那边,太守宋抽别抗敌,直接就卷铺盖逃跑了。整个平阳郡被刘和兵不血刃直接拿下。
河东太守路述这一次依旧北上做了增援,比起上回心了不少。但却是被刘和挟大胜之势一股拿下,兵败生死。
至于曹武,一看势头不对,也不做什么奇兵之想了。干脆由奇转正,背靠茅津渡,倚靠先前大力修筑的大阳县死死顶住了来势汹汹的刘和。
平阳郡和河东郡可以几乎全境丢了个一干二净。
东路,苟希和王俊倒是没有掉链子。但却是被石勒和王弥一北一东缠了个结实。特别是苟希,刚去兖州,青州老家又开始闹贼。
苟希的弟弟苟纯,确实够蠢,根本抵挡不住王弥麾下曹嶷的攻势。这让苟希在兖州进又进不得,退也退不了,甚是难受,最终无奈,只能往回不停派援军。
不过这一路,灭晋大将军刘景却是没人管了。一路南下,叛徒朱诞为前锋甚是有股势如破竹,大有一举灭了大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