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周围的疋行,听力异常灵敏。可即使这样,疋行也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自己的脚步踩在沙子上的沙沙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自从她下来后,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连那个刚刚还在催促她的沙哑声也戛然而止。
就像突然按下了静音键,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她听不到其他的任何声音。
最后沙沙声也停下来,疋行没有再走动,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她也不敢随意掀开。
疋行从下来到走那么十几步,都没有人来拦住她。
她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走的对不对,现在停下来也是怕自己会踩到什么陷阱。
疋行站在原地,低头往下看,是沙子和泥土混合的正常路面,看不出什么不同。
视线往前移一些,就被遮挡住了,能看到的范围很小,就在脚下,而且看不出什么东西。
歌声也没再响起,肯定不能一直站在原地坐以待毙。
绮量缓缓在疋行的眼睛处运转,黑色的瞳孔逐渐变亮。
眼前的红色逐渐变得虚化,看来她的能力还是能用的。
只是还没放下心来,透视出去的视线就看见与她面对面沧桑面孔。
一张满是皱纹的脸,连眼睛都被周围的皱纹挤得睁不开,只剩下唯一光滑的额头上开着的一只横立着大眼,滴溜溜的观察着疋行。
疋行在看到那只眼睛的一瞬间,就立即闭上了眼。
心跳猛然加快导致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她都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震动,像是什么危险的讯号。
眼睛上的绮量被疋行抹去,外面那人不是什么善茬,现在情况不明,疋行不敢再用绮量了。
“新娘,站在这里干什么?”
知道外面有个人一直和她贴面站着,疋行也不敢乱动了,她想起那张恐怖的脸和光滑的额头形成的反差就不自觉心跳加速。
没有用绮量之后,因为看不见,好不容易稍微平缓的心跳,又突然被这一声近在咫尺的沙哑声音吓得开始狂跳。
得亏她不能说话,不然真会控制不住发出声音。
也正因为她不能说话,所以疋行也没打算理会她。
现在的声音除了刚刚面前的外,还是听不到其他的,刚刚疋行站在那那么久都没事,疋行不相信现在自己现在不说话会有事。
作为一个看不见的新娘,下了轿子应该干什么来着?
现下那老人也没说话,疋行正好可以想一想怎么应对。
既然自己d是新娘,那正常按新娘的流程走应该就不会出错,那正常下轿的新娘现在应该干什么?
疋行突然想到什么,试探性将自己的一只手微微抬起。
好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是正确的,她看到在她能看到的地方,一只苍老到皱巴巴的手扶住了疋行的手。
看不见的新娘肯定需要人扶着带路的,幸好疋行自己没走多远。
此时扶着她的手虽然看着很苍老,就和她刚刚看见的那张脸一样。
可是疋行手搭上去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看到的,应该有的粗糙感。
反而是冰冰凉凉,很光滑。
扶着她的手指引着疋行往右边移动,直到疋行看到视野处出现几抹红,扶着她的手才松开。
“怎么你们现在才到?”
“路上出现了点小状况,这不是刚好赶到吗?”
“哼,希望你下次有那么好运。我很乐意把你那份也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