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地面冰凉,木桌翻倒,折断的长凳染血。
眼前景象影影绰绰,好像有人在翻找些什么,又嘟囔着些难听的话。
陈岚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抹了一把脸上黏糊糊的温热液体,很快就确定刺鼻血腥气来源……脑袋被人打破,正不断往下流着血。
想起来了。
夜市吃夜宵的时候,被试图占自己桌子的社会闲散人员挑衅,酒劲上头之下打了起来。
具体过程,陈岚记不太清楚。
只知道自己热血上头后,一打五,干倒四个人,满地满身都是别人和自己的血。
再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陈岚晃了晃昏沉脑袋,努力搜寻记忆,为之又惊又怒。
惊的是:自己大抵上重伤不治而亡,穿越为古代异世的乡下农民。
怒则是:自己一热血男儿,竟然穿越到原身这个窝囊废身上!
村霸打伤爹娘,他不敢吱声;人家占他家田地,也不敢吱声;父母双亡要上山安葬,被收过路费时也不敢吱声。
现在好了。
一步步忍让之下,人家蹬鼻子上脸,上门要连他最后两亩地、一间房都抢走。
原身好歹早年学过拳,眼下被迫害得举目无亲、一无所有,竟然还不敢反抗?
他花掉剩下不多的银钱,买来好酒好菜招待,向仇人摇尾乞怜。
村霸再次找上门,要把原身赶出村子,把房产和田地全占了。
原身哀求过程中惹得村霸不耐烦,给一板凳砸在脑门上,可谓是窝囊到死。
“欺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陈南“呸”地吐出一口血沫,手中摸来一把柴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原身不敢做的事情,他做。
原身不敢杀的人,他杀!
面对别人的欺压,但凡后退一步,他都觉得这辈子白活,还不如死了算球。
十几步开外。
“这屋子哪来的值钱玩意?”
村霸背着身,在屋中翻箱倒柜,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砸倒在地的窝囊废竟然站起来,一瘸一拐地逼近。
他更不会相信:这个被自己欺压至死的窝囊废,竟然有勇气偷袭自己。
陈岚靠近村霸背后,双手握住柴刀,铆足全身力气,便要对着脑门劈下。
“什么人?”
村霸若有所觉,转过头来。
等他看到眼前这幕,眼中鄙夷多过惊惶,“你这废物竟然还能站起来,还敢拿刀杀我?老子非把你打废了喂狗。”
说着。
他伸手就要去夺陈岚手中的柴刀。
换成其他人。
村霸自是不会如此粗心且傲慢。
“陈岚”不是第一次被他欺压,哪一次敢放出一个屁来?
无能狂怒的窝囊废罢了。
然而,村霸不知道眼前这人已经换了一个。
“杀的就是你!”
陈岚满腔戾气下爆发力量,一脚将村霸踹飞出去,紧跟着上前,对着脖子就是一刀砍下。
村霸一个猝不及防,脖子上挨了一刀,鲜血当即喷涌而出。
在浓稠血腥味刺激下,陈岚狂怒地又照着村霸身上狂砍数刀,刀刀命中要害。
片刻过后。
村霸血肉模糊,死不瞑目。
他如何也想不通:那头任人宰割的温顺绵羊,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吃人恶狼?
“呼——以血还血,才是男人该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