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恨无千杯酒,醉不扰凡尘,东流未复难有尽。古今多少恩仇,轮回百转空悠悠,真可谓:是非成败皆是空。
感天地相离,阴阳交合,群物丛生,世尘之间遂分三大神洲:曰华夏九州,曰雍欧部州,曰百岛之地。
故事述于华夏九州一州之所,名曰:离州,其延绵万里河山,纵横在世立于中央之所。北临大荒不毛之地;南接巫蛮崇山高陵;东承汪洋大海,世人皆曰“苦海”;一路西行,佛门起源之地——天竺,世人知礼节,传教化,慈悲济世。
大荒冰原那抹骤起的红光宛如把出鞘的利刃狠狠刺入黑夜,霎时间化作一缕缕晨光消散于这片天地。
透过那抹微弱的光亮,只看到一人屹立着宛如雕像。凌乱的长发在凌风中摇曳;眼宇间布满红丝,是疲惫,更是凛冽的杀意。仔细望去,一道入骨的伤痕赫然在胸口处,鲜血从那翻卷的皮肉中迸出,顺着残损的战袍滴淌在地面,将那层冰雪融化染红。
一股寒风吹来,里面夹杂着作呕的血腥及焦臭柴烧味。是来自于他身后不远的河谷,那片河谷的天空不再清澈,是被硝烟与浓雾所笼罩的浑浊,相互纠缠在延绵的苍穹。透过那层瘴气,只看到在河谷的两侧布满了残缺的尸骸,倒地喘着微弱气息的战马,倾覆于河边燃烧着的辎重……
野狗撕扯着,吼叫着,两眼发出绿光恶狠狠地瞪着天空盘旋的乌鸦与秃鹫;河水早已被染成黑红色,上面露着雪白鱼肚,宛若寒夜中那颗颗星辰,是一种死亡的美。
忽然远处传来滚滚浪涛声,细听是战鼓与马群的嘶鸣。在那远处一股沙尘扬起的屏障赫然出现,不计其数的敌寇宛如倾巢蚂蚁杀来。
男人眼中杀意愈烈,不知是呼啸寒风或是那身威气,身侧的那面残旗摇摆不定仿佛军魂在那呐喊助威。
抽出背后那杆银枪,白缨早已秃落,枪杆也有些许龟裂,但当他轻抚那卷刃的枪刃时,一股清脆的嗡鸣贯彻回响于这片天地。
捡起地上的冰雪,将那满是血渍的面容擦拭干净。冷峻、绝华……是对他的贬低,世上再难找到一种词语去形容描绘他的容颜。
仰天长笑,大步流星,银枪拖地迸出点点星火,纵是千军万马我亦独往。
“犯我大荒,当诛!”
敌军的呼喊与讨伐声如同闷雷炸地,紧接着是一阵脱弦飞来的箭簇与投掷而来粗大的利矛。
男人面色从容,一道银芒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激撞在那道道飞来利箭。“轰”,光芒炽烈,万道银光漫散苍穹,刺得众人睁不开眼。等道道银光散尽,只见男人踏于五爪金龙之上,面容冷峻,宛如天将。
“扰我疆土者,杀我生民者,随远亦往而诛之!”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人都听的格外清晰,仿佛一道神明旨意,令所有人都感觉到胸口沉闷,有种匍匐在地归顺的感觉。
“李雄忠,你一介武尊就可以在大荒如此嚣张吗?”
一道身影自远处而来,说话的男子,他身着乌色素衣,长发翩然,脸容说不上是绝美模样倒也妖艳,腰间一把折扇悬挂,右手执书卷,一副儒士大家姿态。
“荒州帝!”
来者,正是这偌大荒州的唯一,所立之地是世人向往而不可得,他的存在是荒州的无上荣耀,可堪比肩神明。传闻荒州帝入武帝之境数十年已有百岁年龄,而他的模样停留在年少模样,着实令人惊奇。
李雄忠见到来者,仰天长笑,笑声是鄙夷,是嘲讽,但其中仍夹杂着一丝不甘。
“北洛,九州有约:非灭种,不得出!如今却来此地,难不成怕我灭了你的荒州不成!?”
华夏九州之地生有九武帝,分别统领一州之所。曾立誓,彰显于天地间:一心求道,不问世事,非灭种,不得出。
荒州帝听后摇头叹气,望向李雄忠的眼神颇有可怜味道,随后戏虐道:“多年未见离天老祖,可好?我听闻三年前离天老祖便羽化而去,是否?如若是真,离州可归为我一州之地。”
李雄忠拳头握紧,咯吱作响。显然荒州帝违反誓言是有意而为之,他回应道:“老祖尚好,离别之时告诫我,要好好修理荒州这群未开化的人。”
荒州帝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右手轻抬,一把指尖刀寒如流光,薄如蝉翼,在他手中飞饶绽出朵朵莲花,随后更是环绕于身,如同佛光普照,甚是绚烂。
“鸣鸿。”
李雄忠当即认出此刀,正是九州名刀谱前三的鸣鸿。传闻此刀藏于天外陨石之中,是上界仙人所落之物。
“去!”
朵朵莲花向李雄忠飘来,这一幕在底下人看来甚是祥和,丝毫没有半点戾气,反而有种如沐春风的清爽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