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一个趔趄,狠狠地撞在窗框上,身子也顺势滚出了车子,也借着这一撞,他才发现马车前方竟然是一处断崖,此时那马车夫早已不见踪影,若继续由着这受惊的马匹狂奔,不稍片刻自己就会连同马车跌落到悬崖之下。
秋月白自袖中掏出一张符箓自己脖子上一贴,原本僵硬的身子从疼痛中解脱出来,只是这法子只能支撑身子一刻钟,一刻钟后身在要承受几倍的伤害,变的动弹不得,但此刻秋月白已经顾不得这许多,立即跃身跳至马背,猛地一扯马缰,那马嘶鸣地抬起前蹄,秋月白立即调转缰绳,马头随之一扭,将将站在这断崖边沿,还能等一人一马缓过气来,断崖处的岩层却开始噼里啪来的传来断裂之声,仅稳了一秒,秋月白便连同马匹马车一起跌下了断崖。
秋月白身子腾空,一瞬间失去了重力,好在这断崖边上有一处残木,那套马的缰绳刚好卡在残木与岩缝中间,秋月白立即借势抓住了栓马的皮带,就这样悬在了断崖边上,耳旁风声猎猎,眼看着那残木哪里承受得了这马车马匹的重量,已经开始松动,秋月白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断崖之下,呼了几口气,收敛气息,踩在悬崖壁上的石头上,一边缓缓收紧缰绳,一边接着马车下滑的力道将身子缓缓上爬。
哪知这缰绳另一头竟缠绕在匹马脖子上,秋月白这边稍稍一用力,那边马匹脖子吃痛拼命挣扎起来,扭动着庞大的身子,不管不顾地朝秋月白撞了过来,秋月白眼看躲闪不急,连忙伸手去挡,可马匹的重量岂是单手就能挡下的,也就眨眼的功夫秋月白被马匹重重撞向崖壁,后脑不偏不倚重重撞在了岩壁之上,头部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双眼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那!”一个声音在秋月白头顶响起。
秋月白此刻目不能视,但声音却听着有些耳熟,竟是刚才驾车的车夫,没想到他追了过来。
秋月白双手已经脱力,符箓的效果已经达到极限,无论来的人是谁,定然不是来救自己的,那车夫成心将自己带到这个地方,便已经说明一切,与其苟延残喘被别人侮辱而死,还不如自己放手,死的清净。秋月白一下子松开拽着缰绳的手,身子却不没有跟着坠下去。
“找死?”悬崖边上传来冰冷至极的声音。
还不等秋月白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提了上去,黑暗中隐隐能闻到一股冷冽的香味,这香味中似乎还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秋月白的手还被牢牢钳制着,符箓的功效一过,这身子立马传来彻骨的疼痛,秋月白缓了好几口气才颤抖着嘴唇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司承狐疑的看着秋月白,他瞳孔涣散,目光不知看向何处,“你怎么了?“
“呵呵……“秋月白尴尬一笑,“好像瞎了。“
司承的银色面具在光下闪过一道寒光,冷冷的眸子像注视着濒死的猎物一般,手上的力度不由也重了几分。
秋月白等不来回答,倒先等来了一口鲜血,刚才因为有符箓的功效在,竟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口骨头已经裂了,不由冷笑一声,“既然想要我死,何不告诉我个原因,也好让我考虑一下,要不要配合你,给自己求个生机?”
司承手上动作一顿,银色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扬起,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只是几年的时间,秋盛晨几时有这种不要命的胆子,“哦~你要怎么配合?”
秋月白一听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只好道,“那要看,你想让我怎么死?”
司承看着秋月白的眼神有些玩味,“你就这么想死?”
秋月白身子一抖,“当然不是!能活着干嘛想死?”
司承瞳孔一震,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奶声奶气的孩子,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说的那句,“能活着干嘛想死!”当年的秋盛晨就是如此一股子傲气的劝自己,要不是他当年的相救,司承也不会活到今日,但也正是秋盛晨当年的绝情,才害自己现在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到此处,司承拽着秋月白的手不由狠了几分。
秋月白手臂吃疼,“轻点行不行!想我死行,非得废了我的手脚吗?你确定你不是来杀我的?”
司承闻言半眯起眼,这人明明就快死了,还有这闲情说这么废话,“哦?那你怎么敢确定我不是来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