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较矮矮的女孩。
许栀梨也很无奈,她现在这个身高在某些事情上面真的很吃亏。
祈灵一手把许栀梨拉了进去,许栀梨站稳屏气便道:“你先回去歇息吧。”
“若单独留下小姐一人,小姐等会儿要怎么回去?”
许栀梨继续屏气道:“这你不必担心,我会有办法,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夜的事你做的很好。”
祈灵抿唇,抱了抱拳便离开了。
许栀梨立刻关上窗户,潜入书房,继而又关上书房的门。
刚刚憋气,真的快要憋死了。
许栀梨巡视周围,发现书房虽然略显窄隘,可书本排列十分整齐,墙壁上还有一幅山水画,看起来十分昂贵。
要是旁人来查看,绝对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书房竟然会有一个密室。
只见许栀梨蹲在地上,一手揭开地上的其中一块砖头,揭开以后,有一个黑黑突出来的东西。
想必这就是密室的通往之道了。
许栀梨轻轻一按,地上附近的砖头慢慢移动开来,许栀梨差点没稳住摔进去。
许栀梨俯视下去,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她看见有把梯子搭在上面到下面。
许栀梨二话不说扶着梯子慢慢爬下去。
密室阴暗无比,许栀梨感觉到隐约有些潮湿闷热。
爬到最下面的时候,许栀梨的脚试探性的往地面上踩,确认是平坦的地,才慢慢稳住身子。
她从腰间拿起一个火折子点燃开来,密室瞬间光亮无比。
她环视一周,密室里全是卷宗,但是账本..
是在暗格里。
她的视线最后缓缓落在那卷明黄色的卷宗,她拨开卷宗,卷宗后面是一个暗格。
许栀梨扭开柄子,暗格自动打开,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
是一本蓝色的账本,看起来有些年了,簿便的线也慢慢松开,簿皮也开始慢慢掉落。
许栀梨拿起账本,吹了吹簿面灰尘,随即打开来,里面的账目映入眼帘。
许栀梨勾唇一笑,仿佛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温煜玑,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左膀右臂又是什么样的滋味。”
说完,她刚准备把账本收起,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从她头顶拿了账本。
许栀梨陡然一怔,她背向着后面的人,只能通过火折子映出的影子才能确定身后之人有多少个。
她定了定,随即转身,身后之人让她微微一怔。
身形修长的少年带着面具,面具之下不明不灭,她无法看见面具之下的表情,也不知面前的少年对她是否有敌意。
许栀梨后退一步,淡然道:“阁下前来,和我所要的是同一样东西?”
刚才的账本不知道被他收哪去了,少年抱胸饶有玩味地看向她道:“不如讲讲,许家二小姐为何会现身此处?”轻佻的语气没有令许栀梨恼怒,但他说的话令许栀梨微微一怔。
竟一语道破她的真实身份。
“阁下不必知道其中缘由,但这账本是我找到,阁下理应把它交还给我。”烛火下,少女的表情冷漠淡然,带有几分威严,又有着不属于这年纪的老成。
少年微微一怔,随即忽地靠近:“许家丫头,难道你不知道,成王败寇吗?”随后又恢复刚才的神态:“你已经输了。”
许栀梨闭了闭眼,今夜这场意外是她意想不到的,北齐之中还有谁知道魏府贪污,按照现在这个时间,是魏府藏得最深的一段时间,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查案。
如果是魏忍的心腹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连温煜玑都瞒得这么深,而且道长肯定是和魏忍认识的,且交情一定不浅,要不然也不会把他的账本放在他的密室暗格里,既然是密室,那就更不可能放任其他人随意进出,要是魏忍真的想拿走账本,那也是自己前来。
所以,此人一定知道魏忍,并且清楚魏忍和温煜玑的关系,要么是魏忍仇人,要么就是许栀梨一样,先砍断绚王的左膀右臂,再慢慢连根拔起。
许栀梨抬眼,定睛道:“你不是温煜玑的人,更不是魏忍的人,你今夜前来既然也是为了账本,那你肯定会把此事交给皇帝吧。”
少年勾唇:“哦?难道你不怀疑我是魏忍的人?”
许栀梨抬眸道:“佛莲寺道长和魏忍交情不浅,既然愿意一借密室,藏好账本,且账本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是一府人的性命,魏忍不会以身涉险,就算要把账本转移地方,也会亲自前来,根本不会派人来拿取账本。”
“真聪明。”少年叹气:“被你发现我的目的了,怎么办?”
“知道我的目的的人,打断我办事的人,都得死。许家太多蠢人,可你这么聪明,我又舍不得你死。”
许栀梨道:“阁下不必担心我会威胁到你,我的目的和阁下也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把账本呈交给皇帝,所以,阁下不必视我如敌人。”她顿了顿:“至少今晚不是。”
少年在烛火下显得身影越发修长,对于这个不明来历的人,她始终保持着警惕。
她可不想丧命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本来是想交给皇帝的,可转念一想,我无权无势,我面见不了皇帝,所以,这账本…”
“还是烧了吧”少年说的话十分张狂,许栀梨憋着一肚子气,此人毫无礼仪可言,行事张扬,真真是一个无耻之徒!
而且,知道此桩秘密的人怎么可能是无权无势之人,这人说话也太不经脑子了。
不过,要是轮谁能轻易交给皇帝,又和温煜玑对立,许栀梨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
舒临王府谢曦玄。
少年勾着唇,俯视着沉思的少女,只听见少女在漆黑中忽地开口:“舒临王府谢曦玄。”
少年一愣:“什么?”
她轻声道:“若你真的无权无势,面见不了圣上,可以去舒临王府,找舒临王殿下,我相信谢曦玄见到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肯定会收下。”
许栀梨又继续道:“路我已经指明了,既然账本在你手上,以我一人之力也拿不回来,倒不如直接交给你。”少女身高堪堪到少年胸前,她努力踮起脚尖,凑近少年耳边道:“别让我失望。”
少年回过神来,许栀梨已经回到她刚刚的位置,他低头看着许栀梨,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这是利用他去做事了?
许栀梨略算一下时辰,雨霖铃的粉末她只磨了一株,这个沈蔺,说是两个时辰的分量,可是给了五株,有没有个交代,谁知道道长会什么时候醒。
许栀梨当机立断,随即准备走出去,走到少年身边时,她的手被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