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梨眼眸含笑道:“不就是骑马而已,女儿哪有那么娇贵?”
宋箐嗔怪地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许栀梨的额,道:“你呀你,如此不让人省心,”转头又叹了口气:“不知你爹爹现在如何,战事吃紧,这几月来,连一封家信也不曾寄过来。”
许栀梨微微一顿,她记得前世,爹爹就是靠这一战令许家原本家世显赫的地位再升高几分。
可这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爹爹兵权在手,此战归来后,北齐帝势必会疑心爹爹拥兵自重,恐有谋逆之心。
不过,这一切都得爹爹回来才可再做打算。
宋箐见许栀梨想的出神,以为她是想念父亲缘故,便开口安慰道:“阿枝不必担忧,你爹爹于北齐是名良将,作战经验丰富,肯定会平安归来。”
“这夏日最是闷热,不如过两天,我们一同去佛莲寺避避暑可好?”
佛莲寺?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许栀梨猝然抬眸,佛莲寺,是前世温煜玑一党的一个贪官存放账本的地方。
按这时间,这位贪官贪的量已经不少,拿出这有问题的账本,如果能拿到手交给北齐帝,说不定能削弱温煜玑一党的势力。
许栀梨微笑点头应下,用膳完后,许栀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少女手执白子,在棋局中,黑子与白子刚刚开局,不分上下。
她走的每一步都得思考良久才敢下。
春檀看这屋里的烛火还亮着,便进去里间道:“小姐,这么晚该歇息了。”
许栀梨手执白子的动作停下,她走到妆台,拿起自己的一匣首饰盒递给春檀:“明天帮我拿这一匣首饰都给当了吧,能当多少银子就多少。”
春檀虽然不解,但总归是小姐吩咐,也只能应下。
许栀梨盯着一颗黑子,像是出神,又像是在沉思,一会儿,手中的白子终于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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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春檀拿着昨晚许栀梨给她的一匣首饰当完的银子回来,满满几匣的银子,又夹杂着几张银票,春檀差点拿不起来。
走到屋里,秋茗正为许栀梨梳头,春檀看着少女的侧脸不禁微微一怔,即使是看过无数次的脸庞,但她每回端坐,浑身都总是散发着威严和不可靠近的感觉。
许栀梨淡然一瞥:“当完了?”
春檀回神道:“回小姐,已经当好了,满满几大匣,都在这儿呢!”
秋茗替许栀梨簪完最后一支步摇,许栀梨缓缓起身道:“走吧,我们出去看点东西。”
梧桐街很是热闹,不少当铺都开在这条街上,而且很近各大簪缨世家,不少出名的当铺和茶楼都开在梧桐街里。
春檀和秋茗跟着许栀梨在梧桐街走着,只见自家小姐一直直走,缓缓右转。
停在了羽渟当铺的门口。
羽渟当铺的小厮看见有客人来,刚准备说起迎接的客套话,却看见眼前的少女微微一怔地
这位客人穿着典雅,虽然看起来尚未及笄,可周身散发的气度不容小觑。
许栀梨淡然一瞥小厮的身后方,随后道:“叫你们掌柜的来。”
“这..小姐有什么东西要当的交给小的就好,不必…”
“我要做的买卖太大,你做不了主。”许栀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小厮见此,也不再坚持,转身去唤了掌柜的来。
这位掌柜生的柔光如玉,文雅翩翩。
他摇了摇白扇,温和道:“不知小姐要买些什么?”
许栀梨不经意地往男子手上的白扇一瞥,随即看向男子道:“我要雨霖铃。”
掌柜的目光一沉,摇着的白扇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