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心中烧了一肚子火,也没有吃早饭,就出门了,打算在东京城内转转,同行的还有丫鬟红绫。
今天东京街市,还是繁华无比,到处崇阁巍峨,层楼高起,只见一处三层豪华楼阁前,人声鼎沸,喧嚣尘上。
林栋也保持着国人的优良传统,挤进人群里,原来一群书生打扮的人,围住了楼阁前面的一处华丽平台,平台上竖着一副对联,只有上联:但将竹叶消春恨。
这联出自韦庄的《题袁州秀才所居》,一时难住了周围的秀才。
林栋曾经喜欢研究历史上各种对联,此时来了兴致,于是大踏步上前,挥笔写道:应共桃花说旧心。
这下联出自齐己的《早莺》,此联一出,众书生才醒悟过来,齐赞叹:此子才思敏捷。这字也别拘一格,足以开宗立派了。
这时,阁楼内走出一个娇俏丫鬟模样的女子,拿着宫扇,向林栋道了一个万福,软侬细语道:
“我家姑娘请公子上楼一叙。”
林栋跟随她进入了阁楼,此时才发现这里是“绮云楼”。红绫则被拦在了外面,林栋命她先回去。
那个丫鬟上楼莲足轻盈,小巧婀娜,林栋一路跟随其后,不由轻吟道:轻罗小扇白兰花。
丫鬟“扑赤”一笑,说道:“奴家只是青楼一个婢女,可不是官家跟前的宫娥。”
林栋没想到这里的一个女仆都有如此学识,赞叹道:你有如此才情,日后必定不凡。
那个丫鬟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郑重的行了个礼,说道:奴家名叫梁红玉,先生是头一个知晓奴家名字的人。
说罢,又转身引路,林栋反而呆住了,这位就是以后擂鼓战金山的抗金巾帼女英雄。
二人来到了一间书房中,里面四周都是书柜,上面陈列着各种典籍书画,书柜中间一张大大的书桌,上面文房四宝尽显奢华细腻,只见一名纤细女子伏在书案上,挥毫泼墨。
林栋静步上前,只见那女子芙蓉娇颜柳如眉,秋水为神玉如骨,袅娜纤l?ⅰ巧,举止娴雅。此时细心琢磨眼前的一副人物画像,居然是自描图,画像受到北宋名家李公麟的影响,白描,就是不着颜色,用工笔线条构勒出来人物线条。一切都己画好,唯有那双眼睛,左思右想,找不到好的画法。
林栋见她玉唇咬笔,愁入蛾眉,又是一番风情,身为国画宗师的他见不得美女愁烦,拿起笔架上的一根毛笔,在画纸上认真细描起来。
美女见林栋如此失礼,正要斥责他,但见他神情凝重,工笔娴熟,这使得她一楞,因为这种表情她只在一人身上见到过,只是这人缺少儒雅气息,多了些彪悍枭雄姿态。难道这样的人也做到形神兼备,天人合一的境界了么?不过也有可能,曹操,曹丕不都是这样的人么。
盏茶功夫,美女就看到林栋将那双眼睛画完了,她终于见识到天赋异禀,画龙点睛了,画上的自己,眉黛含情,眸横秋水,妩媚中带着一丝哀愁。美女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幅画,足有一柱香的功夫,最后轻叹一声:
“画得太好了!”
随后起身见林栋还在,道了一个万福,朱唇轻启,询问道:
“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美女抬头看向林栋,忽然心中一悸,因为他正用仿佛看猎物似的眼神看着自己,眼睛中充满着掠夺兽性,毫不掩饰,这眼神美女以前只从那几个女真蛮子身上看到过。
“你叫什么?”
“李师师”
李师师心中越来越恐慌,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报了闺名了呢。最后,她强提勇气,倔强的眼神看向林栋。好像在说:我不怕你。
“我叫林栋,记住我。”林栋狂傲的介绍自己,随后突然用嘴亲了一下美女的樱唇。“哈哈!”大笑几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