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勾起少年的发丝,狐耳会时不时动一动,八条狐尾放松的垂落,那样子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古国繁华的街道早早挂上了大红灯笼,这几日会比平日更热闹些,就连一项冷清的金色宫殿也挂上了各种样式的宫灯,点亮皇宫里的每一个角落,大家都期待着今年的游行与晚间的祈福。
上元佳节,游神、祈福、庙会自是不会少的,可别忘了那街边惹人馋的小食也能吸揽很多外乡人。
入夜后桃花坊又开始了忙碌,隔着一面墙坊外小二的叫卖与吃食的香气还是没能逃过坊主的捕捉。看来既使是白堇不让在桃花坊周围卖东西,也还是被坊主察觉了。他不由得想到红柱青瓦、人流涌动的卿酒堂和那热闹的庙会,听闻今夜有游行,似乎都在催坊主跃过墙头没入其中。
“怎么?想去?”白堇从前厅回来,一条条红绳成帘状垂着,压弯了枝丫不说有几条还掉了下来。抬头一看,少年望着墙外且不转睛,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染上了烟火模糊不清。
“去吧,少喝点……”
话音一落,少年便收了狐狸的特征头也不回地跃上墙头没入夜色,独留白堇一人无奈打理前厅的各种小事。
张灯结彩的大街上孩童们穿梭于人群,风车随着奔跑袭来的风转啊转,街上卖糖人、灯笼、络被孩已纸鸢的小贩叫卖声络绎不绝;若是不小心被小童撞着也只会听到一声“对不住”,低头再看不见人影。
“这是怎么了?”
“快看!?那是什么?”
酒楼下人声鼎沸将上元游行推上了高潮,有人伸手指向一方,众人闻声看去。一修长身影此时立于屋瓦之上,轻盈地穿梭在夜间,没过一会儿几个黑衣人便紧跟其后。坊主邪魅一笑,手一抬几缕闪着寒光的银丝从袖中飞出,在黑衣人快要追上时向后一拉;几人脚下不稳从屋瓦上摔了下来,而直人则拾起飘向他的一张字条。
卿酒堂,古国有名的酒楼之一,虽不比皇宫贵族常去的酒楼,但这的酒可称“绝。”
踏入大堂,酒桌已被占满,小二忙里忙外很是热情,闲暇之余也不忘和他这位老客打招呼:“哟,百里公子来啦!店里有些忙招待不周还望请见谅。”
“不用,你去忙吧。”少年挽耳一笑,“你可曾见一位手持折扇像,貌极佳之人?”说三着从袖中拿了一块碎银出来,小二也是个明白人收了银子。“一楼最里间的便是。”答完也不敢多问,低着头忙碌起来。
卿酒堂共三层,二、三层乃是贵客隔音尚好,一路走来除了一层的人声鼎沸外听不到雅室内的一点风吹草动。扣响走廊尽头雅室的门,无人应答门却自动开了。
室内素雅冷清,闭门后只能听到里屋内舔酒的声音。门正对着一面屏风,屏风后的身影朦胧不清,有人正对着窗饮着白玉瓷杯中的酒液。酒液入喉,一饮而尽,举杯间出了神不知是在腑视人间烟火还是在邀请夜中的那轮明月;只是楼下的喧闹并不会影响那人在此断暂停留的心,他要向前看。
“怎么有兴趣来这小小古国闲游了?来了也不我说一声,若不是看见那绝美佳人路过不外我还不知你来了。”坊主拾起桌上的酒盏一饮而尽,人也褪去了平日里的文雅自顾自坐在了那人身边,笑得一脸春风和煦。
“好酒!你怎知我喜欢卿酒堂的桃花酿?”
“这不重要,来古国也只看看而已。”被称为“宫主”的少年轻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手里的瓷杯。
“我看怕不只是为了看看这么简单。”坊主眼尾泛红,看上去更加妖魅了。
瓷杯相碰的脆响只是一瞬,少年仍由百里元的瓷杯碰向自己的瓷杯,宠溺地看着他无礼的举动并无责备,也由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抱怨着各种所事,最后枕在那人的腿上沉沉睡去。
窗外灯火夜深溅熄,当次日天边染上一渡白时有人结账后离开了卿酒堂,至此再未见过这位一见如故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