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下次!”陆清江眼睛都在闪光。
“好吃也少吃点,在军中省着点吃,到了地方送信,家里再给你送。这一来一回,也不知道要几个月。”陆母语气幽幽,真想继续揍儿子。
“阿黎也在吃,娘你只说我。”
阿黎闷头干饭,才不管二哥说了什么。
陆清江看向陆重山,发现这人还是一副冷冷清清模样。
陆清江觉得自己是真不能在家里待了,再这样下去,他能嫉妒死。大哥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娶了个这样的媳妇儿?偏偏大哥还那么冷淡。
若是他,若是他……
陆清江攥着衣角,侧头看一旁的杜微澜。
若他是大哥,必然舍不得出远门。科举一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不抱希冀,只会在家里待着,春日播种,秋天收获。冬天老婆孩子热炕头。
陆重山发觉弟弟的目光,眉头微皱。
次日,陆清江背着两个陶罐,外加几套半新不旧的衣服,还有一小包药材离家,行囊里还有两双鞋和一套简易笔墨。
“到了地方记得写信回来,到时候托人给你送东西。”陆母站在巷口抹眼泪,这一去,再回来都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陆清江拍着胸脯保证,到了地方第一时间写信。他也曾读过书,比不上陆重山学识渊博,但写信是没问题的。
杜微澜将一包烧饼递过去,连带着两只针脚细密的小荷包。荷包有三层,中间的一层加了油布,内里是细棉,外面是粗布,乍一看不起眼,却能简单防水防潮。
“路过药铺记得取伤药,分成两份用袋子装好。一份贴身放,不到自身危及时候别用。一份随意取用。”
“对对对,还是小蛮心细。”陆母欣慰不已,儿子多一份保障,她也放心了一点。
陆清江接过荷包,笑得灿烂。
“有劳嫂嫂。”
他揉了揉一旁哭唧唧的阿黎,扭头看向陆重山。
“大哥,弟弟去了,预祝大哥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对于这个大哥,陆清江有敬,有畏,敬他学识好,脑子好使,畏那些自从大哥被收养,时不时在自家周围出现的黑影。
陆清江不想掺和太多,大哥来历不俗,如星如月,高不可攀。他敬佩,但不亲近。
“为兄也祝你武运昌隆。”陆重山笑道,“陆家往后是要出个将军的。”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各含深意。
“呜呜呜,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阿黎抱着陆清江的腿不撒手,她从小没见过父亲,年长她八岁的二哥可谓是亦兄亦父。
大哥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只有二哥会带她出门玩乐。如今二哥从军,阿黎心中不舍。
“以后谁带我出去玩啊,呜呜呜。”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陆清江直接把人拎起来,放到杜微澜身旁。
“找你嫂子,让嫂子带你出去玩。”还以为小妮子是舍不得他,结果是哭没人和她一起玩,陆清江给了妹妹一个脑瓜崩,扭头就走。
“二哥!我等你回来!”阿黎大喊。
“知道了。”陆清江头也没回,背着行囊继续往前,他鼻头酸涩。可边境总归要有人去守的,他年富力壮正当年,他不去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