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小问题,杜微澜直接爬上墙头,一跃而下。。
一炷香后,杜微澜出现在夜市上,将之前陆重山给的五两银子兑成铜板,买了些小食,坐在路边墙角吃。
一个小乞丐从稻草堆里钻出来,凑过去抓了一颗鹌鹑蛋,笑嘻嘻道:“你骗到人了?”
“差不多吧。”杜微澜慢悠悠道,把一块羊肉锅盔递过去。
小乞丐立刻接了,狼吞虎咽着吃完。
五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够不上酒楼里一桌上等席面,却足够一个人省吃俭用一年花销。这陆重山出手,也算阔绰。
不过这人实在是邪性。
看着是个儒雅随和的书生,内里还不知道怎样呢。杜微澜摸摸脖子,那股子窒息感如附骨之蛆,令人战栗。
“你说陆重山?他是清水县最有可能考中进士的人,就连县太爷见了他都露笑脸呢。他爹死了七八年,有个弟弟陆清江会拳脚,在县尉手底下的大头兵,有个妹妹和我差不多大,长得可好看了。”
小乞一边说,一边剥鹌鹑蛋,荷叶包里二十多颗鹌鹑蛋,硬生生被他吃了个干净。
吃完又觉得渴,端起一杯吊梨汤,闷了一大口,这才继续道:“他娘是做烧饼的,时不时还会给我烧饼吃。嫁给他,以后你就不用挨饿了。”
杜微澜啃猪尾巴的动作一顿,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怎么算都不对。
按照小乞丐的说法,陆家算不上富裕,日子还算过得去。
若是陆家有家底,陆重山的娘何必起早贪黑卖烧饼?
若是陆家没家底,怎么说也是做买卖的家庭,陆重山这大手大脚的花销习惯是哪里来的?
明明六两六就能谈下来的劣等田地,再不济原价八两银子,他偏偏要给十两!
这人有病吧!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玩意儿。
再结合这厮掐她脖子的行径,杜微澜觉得这是个傻疯傻疯的。
“猪尾巴还有吗?看着挺好吃的。”小乞捧着竹筒装的吊梨汤,眼巴巴看着杜微澜手里的猪尾巴。这东西不便宜,二十文一根。尤其是杜微澜买的这一家是老字号,味道更是一绝,卖二十五文。
杜微澜连忙将最后一节塞进嘴里,无比熟练地将骨头吐到手心。
“没了。”她摊手。
小乞撇撇嘴,不说话了。
杜微澜将骨头放在墙根,早就在观望的黄狗立刻试探着走过来,开始狼吞虎咽。
“你出嫁,喜糖给我点呗。”小乞丐又支棱起来,眼巴巴望着杜微澜。
这下轮到杜微澜撇嘴了,起身去不远处的点心铺子,买了半斤绿豆糕,半斤蜜枣。
蜜枣给小乞丐,绿豆糕是她的。
夜深了,杜微澜提着点心慢悠悠往回走。大门还锁着,但这不影响她发挥。
少女咬住绑点心的绳子,攀上距离墙头三尺远的一株老槐树,而后跃上墙头,直接往下跳,落地卸力,就地一滚。
动作一气呵成,不好看,但实用。
杜微澜拍拍身上的土,摸黑走进房间,倒头就睡。
躲在屋顶嗑瓜子的黑衣人咬到舌尖,倒吸一口凉气。
“主子千挑万选,选小家碧玉怕日后撇不干净,选孤女又嫌长得不好看,到最后怎么选了个这样的?长得是好看,可看着也不好拿捏啊。”
杜微澜沉入梦乡的时候,陆家正在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