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身体一颤回到了现实，他立刻拉起袖子一看，美好的肱二头肌，没有丝毫枪伤的痕迹。他一翻身立刻从床上下来去看下铺的天秤。

天秤也醒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白羊扔掉他的被子并且开始掀衣服，天秤回过神，骂了一句羊驼就和白羊推搡。白羊发现他的皮肤完好如初，没有一点伤口，甚至有点精致过头了。

“担心死爸爸我了。”白羊把他扑倒，坏笑起来。天秤没戴眼镜，看起来竟有些呆得可爱：“你不觉得我们的距离太暧昧了吗？”

他们的声音吵醒了其它舍友。

“死男同出去。”打完游戏刚要入睡的舍友A骂。

“我焯我舍友竟然是gay。”舍友B把被子盖住头。

天秤慌张地争辩，白羊乐呵呵地爬回自己的上铺。

太棒了，今天是没有伤亡的一天。

厕所拍档那边发来消息说也没出事，几人有惊无险，他们打算晚上聚一聚说说发现。白羊上午没课，美美地补了个懒觉，下午去找天蝎。

虽然天蝎看着讨厌行为也讨厌，但毕竟对方救了自己和好兄弟一命，理应酬谢。白羊想不到送什么，唯一对天蝎的印象就是当时怀疑他，还把他铐在桌子腿上，现在想来有些内疚。那就请吃晚饭吧，下午正好找他聊聊计划。

天蝎正在理科学区做实验，他应声打开门。

他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和橡胶手套，金丝细框眼镜后面一双深邃眼睛像是能把白羊看穿。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挺能装，白羊心想，晚上那副又拽又凶神恶煞的样子，白天戴着眼镜倒像个文弱的知识分子了。

“今天清晨谢谢你啊。”白羊有些尴尬地说：“天秤有课，我替他向你道谢。”

天蝎不接话，一句话不说。白羊坐着，看天蝎安静地在大型仪器上调试着，鼓捣药品，直到药品开始反应了，他才摘下口罩，面向白羊。

“你要说什么？”他的语气依旧冷冷的。

白羊作为社交恐怖分子，感受到了极大的挫败感，他压下慢慢爬升的火气：“我他妈的想向你道谢，请你赏脸吃顿晚饭，谈谈未来的打算。”

“不用，就在这谈。”天蝎又去看实验进程了。

行行，OK，当时你被铐着真是活该，好得不得了。他两句话轻松打消了白羊心中的愧疚。

“你有什么打算？先下手为强，杀死和自己一样的冒牌货吗？”白羊问。

“不，那样很无趣。”天蝎答。

白羊猜到他会这么说，顺势抛出邀请：“为何不加入我们，制定计一个吊炸天的惊爆计划一举歼灭呢？”

“此话怎讲？”

“当然不能现在告诉你，毕竟里世界的冒牌货们和我们的思维同步更新。”白羊说，主要是他也只有些思路，还没有形成一个完整计划。

“那干嘛找我？”天蝎看了眼表，便又站起来去摆弄桌上的瓶瓶罐罐了。

“你有见过你的冒牌货吗？你觉得，冒牌货和本尊之间会不会有联系？”白羊想起金牛和他说过的话：“有人告诉我，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像是自己内心深处，被放大的黑暗和邪恶的一面。”

“还没见过，挺期待的。”天蝎终于有了些兴致：“你是见过你的冒牌货的，如果把那个黑暗的你叫做黑白羊，他和你所想的一致吗？”

这……白羊思索了一下，自己最坏最恶毒的一次也就是初中没有考好，希望世界毁灭这样就不用面对这次的失败和惨淡的分数了。那个黑白羊不至于毁灭世界吧？如果黑白羊胜利了，告诉大家是这样荒诞的理由，未免也太尴尬了，他死了都得活起来。

回忆起来，里世界见到的那个黑白羊，除了爱抢答以外，看着欠欠的，似乎和白羊没什么不同，也并不黑暗邪恶。

“差不多吧。”白羊敷衍道。

“那你害怕什么？我们就用你最害怕的东西杀死他。”天蝎盯着白羊的眼睛。

“好方法，可以考虑。”白羊故作镇定。他又发不了火，又怼不过天蝎，也不知道怎样和他正常交流，就像大热天穿了一件湿棉袄一样。呆在这干难受，他一刻也不想停留了。

临走时，白羊借分享各自经历一事约天蝎去咖啡馆，对方勉为其难接受了。

晚上。学校北食堂，悠然咖啡馆。

白羊和天秤一起骑车过来，看到一些社团成员先来了。双鱼、双子喝着奶茶，狮子和巨蟹刷手机，四人一张桌，旁边桌摩羯抓着头发在刷题，处女头戴耳机闭着眼，射手向他们挥手，示意往这坐。

白羊请客点了咖啡和一些拼盘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