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亮光,浸润着蓝色天幕,旭日冉冉而升,万道霞光倾洒而下。
苏星浅坐在一处山头,旁边是她为原主立的衣冠冢,而这里刚好可以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原主这辈子太苦了。
因面容丑陋,被父母抛弃,奄奄一息时被瞎眼婆婆捡回家,从此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七岁那年,婆婆离世,破房子被抢,从此她只能到处流浪。
随着年龄增长,左脸胎记越来越大,再加上天生力气大,在别人眼中是个怪胎,人见人恶。
为了活着,在臭水沟里找吃的,跟狗抢食物,虽然力气大但年岁小,挨打是家常便饭。
一次无意间听到人伢子说进了青楼,吃穿不愁,她便在街上偷了个能遮住左脸的面具,成功把自己卖了。
青楼的管事发现自己被骗,要把她打死,多亏了一位姑娘求情,这才苟住小命,在后院干起了打杂的活计。
后来因为实在太饿,偷了个馒头,被打的只剩一口气后丢到乱葬岗。
好在她求生意识强烈,爬到路边,被路过的张桂兰救回了家。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偏又遇到周洋这个畜生……
至死,原主都不知道她脸上其实不是胎记,而是中了毒。
只是,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毒……应该是白株七星,一种濒临灭绝的珍稀植株,可值万金,原主体内怎会有这种毒素?
若她没有生命药剂,就算能在原主身体醒来,也没几天活头了。
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苏星浅内心五味杂陈,那是原主,也是末世的她!
站在山头,望着眼前崭新的世界,苏星浅留下一个释怀的笑容,随后便走进最绚丽的一抹朝霞,那清晰瘦削的背影被勾勒出了道道金光……
沈洵舟醒来时,看到身旁依旧熟睡的弟弟松了口气,接着解开绑着的布条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瞧见后娘不在,沈洵舟快速地跑到灶房烧开水,把混着草根的黑色粉状不明物用水胡乱冲开倒进陶罐里。
“二弟,三弟,快,先起来吃饭……”
待苏星浅回来时便看到三兄弟轮流捧着一只豁口的破瓷碗,你一口我一口地吸溜着里面的黑糊糊。
沈洵舟听到动静慌张地把碗藏到身后,张开手臂把沈慕白和沈慕风挡在身后,“你……没错,这粮食是我藏起来的,你要掐就掐我,不要动我弟弟。”
看着眼前心虚气不足地小男孩,苏星浅突然想到,原主心情不好时会拿孩子撒气,又怕别人知道,都是偷偷掐在孩子身上看不到的地方,想到这,她无语地咧咧嘴,转身离开,留下三个孩子面面相觑。
这就没事了?怪哉,要是放到以前,他们三个腰上、屁股上不得青一块紫一块?
苏星浅转悠到灶房,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被眼前的环境惊了下,真干净啊,除了几块土砖上坐着的一口破罐子和一张破旧木桌之外别无他物。
认命地叹了口气,苏星浅掏出打火机。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忙碌了一夜的苏师傅开始煮米粥……
很快,米香充斥着整座茅屋,三小只吸着鼻子,不由自主地走进灶房。
“去把你的碗拿过来。”
沈洵舟咽了咽口水,牵着弟弟回房间拿碗,有点想不明白,他知道这便宜后娘最会藏吃的,只是她从哪儿搞来的这么好的米?
“呐,有点烫,放凉点你们一起吃。”苏星浅盛了满满一碗米粥,递给沈洵舟。
看着面前浓香四溢且挤满了蛋花儿的稠稠米粥,沈洵舟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