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子时新建帅帐内，赵山河、冯威赫、南宫适、照日格图四人围坐帅案，一起和姬发通起了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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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自他出兵始，就随身携带信息器，保证可以随时沟通。

得知赵山河全军无损静默拿下滏口陉商营后，姬发先是愕然，片刻后深施一礼：“恭喜主公旗开得胜！”

赵山河却不客套，细细问起了殷邑这边的情形。随着姬发讲述，很快他就明白了殷邑当前的基本状况。

微子启已获得全邑子姓宗族的支持。其中大支是基本盘，四支虽初有异心，却因前后两个族正都被宰了，一时群龙无首，只得权且忍耐。

军队方面，微子启手下共有子姓族兵二师，恶来所练新兵一师，合计三师。车四百乘，甲士八千，徒卒三万余。

城内国民二十万余口，丁近七万，确是当世最大的都邑无疑。连所辖近郊村镇，殷地共国民近三十万口，丁近十万。但近年大王征伐东夷，殷地所近二百余年无战事，奴隶却没有南面的几个大邑那么多了。

殷邑富庶甲于天下，五行八作俱全，宗室人才济济，粮秣丰足，府库盈满。

姬发自己，因为之前的政治投资，铁杆酒友升级为了微子启面前第一红人。微子启已经与他歃血为盟，他又有“天使”（天子使者，读者老爷不要想多）身份，因此微子启顺理成章拜他为司马，统管全邑将士。

其实，并不是微子启不想自掌军权，实在是这些军队，自旅帅始，全部将乃至基层军官都是出自子姓各支。大支还好，二支三支这些就不是完全听话了，到了四支，如果不是没了话事人，恐怕早起来干他了。

这种局面，没个手段狠辣熟谙军事的人还真整合不起来！他自己根本就没军事才能，大支在殷邑的人里，更是连沾边的人选都没有；选其他支，他又不愿意。索性，都交到姬发手里。

他的小算盘非常精明：一是姬发为了借兵复国，肯定尽心竭力处理军务，训练士卒，甚至会自己出钱置办装备什么的；二是从基层到高层，全是子姓子弟，也不怕姬发拐跑了军队；三是君子重诺，你说借二师，我就交给你三师，至于后面打不打昭国，那就再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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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详细的基本状况，赵山河却不再言语，令帐中三人发表各自意见。

冯威赫主张由姬发和武吉，抓机会劫持微子启，然后借由微子启控制殷邑。和平入城后，接管军队，以微子启为傀儡统治殷邑。

南宫适却认为商人不可信，就是控制了微子启，久后必然生事。不如趁其不备，一举攻占殷邑，杀掉强项为首子姓宗族，笼络其余贵族，收其国民（商末大多数战争都是这个结果，很常规）。

照日格图自从达到属性第一阶段顶点，越发信奉武力就是一切。他主张必须硬干，虎话频出：“爆炸箭干啥的啊？白磷箭干啥的啊？你造了不用，搁那里浪费资源那？告诉你，这就是最大的不环保！”

……

几刻后，帐中声音渐渐趋近于无，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赵山河脸上。

赵山河缓缓开口：“收和打各有利弊，都不是上策。我的想法，是先打了再收。”

“打疼了，打怕了，后面轻易不敢作反；要叫他们形成造反就一定挨揍的条件反射。”

“打完了，再行收心。咱们秉承天意，却是给他们好日子过的，只要措施得当，必然慢慢归心。”

“何况，我们还有个秘密武器。”

他神秘一笑，对着冯威赫眨眨眼，接着说：“这个秘密武器对收复殷民可是对症良药哦！”

照日格图一脸懵，搔着头皮问：“啥秘密武器？我咋不知道呢？”

“你知道还叫啥秘密武器？早大嘴巴说得伙夫都能画结构图了！”南宫适一脸鄙夷。

“说得好像你知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