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旧穿着皱巴巴的T恤，走出废弃的女生宿舍楼，颇为后怕的回看了一眼。

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一个诡异的梦境，此时竟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月光皎洁如霜，夜风清凉，吹皱湖水。

路灯可怜巴巴的光晕，沾染上无数黑点，是蚊虫们在狂欢。

绕湖走了半圈，便看到理工大南门了。

李辞旧突然觉得一阵尿急，这半路上，到哪里去找卫生间？

看见道路旁有一片蓊郁的树林，他钻了进去，麻利的脱下裤子，蹲了下去。

尼玛？

我为什么要蹲着尿尿？

拿出手机，看到十几条未读消息，全是周寒发来的。

李辞旧回复了一条，“来了。”

出了校门，叫了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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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点。

胖娃烧烤摊。

摊主挥舞着锅铲，旁边的烧烤架上浓烟滚滚，食材呲呲冒着油光。

这个通宵经营的烧烤摊，不仅卖烧烤，还卖炒饭，卤煮，小吃，啤酒等。

味道好，价格实惠，是李辞旧和周寒二人打牙祭首选之地。

时值欧洲杯赛事进行时，摊主贴心的在摊位边摆了投影仪和荧幕。

破旧的音响，伴随着沙沙杂音，播放着评论员中正雄浑的解说声。

评论员的专业素养没得说，只是太欠缺激情，这也是众多球迷诟病的地方。

不过，李辞旧算不上球迷，他对球赛一窍不通。

以前他陪着周寒看球，主要是为了蹭吃蹭喝。

今天，他还想验证一些东西。

虽然已经相信父亲所说的灵世界的存在，但稳妥一些总不是坏事。

找到周寒所在的位置，这家伙今天穿了一个猛男背心，主打一个凉快。

看着那健硕的肱二头肌，李辞旧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卧槽，怎么虚成这副模样，不会刚练完传统手艺吧？”

周寒注意到李辞旧满脸疲惫的样子，吐槽了一句。

李辞旧白了他一眼，抓起桌上扎啤，顿顿顿喝了起来。

“怎么光点了酒，没点吃的。”

“这不等你么？”

“你请客？”

“那当然，随便点。”

李辞旧奇道，“这么豪气，平时不都是限量供应么？”

周寒嘿嘿笑道，“小买了一点，群里大佬分析过了，那可真是头头是道，麻袋装钱呀，换你你不买？”

李辞旧冷笑道，“这才月初，搞不好下半月天天泡面，到时候可别来找我。”

周寒怒目圆瞪，“乌鸦嘴。”

李辞旧也不客气，点了三十个羊肉串，两串腰子，四串烤蒜瓣，一盘油酥花生米。

这时，一阵欢呼声响起。

随着荧幕中主裁判一声哨响，比赛拉开了序幕。

李辞旧扭头看了眼，比赛两队的对标，起身说道，“去趟洗手间。”

烧烤摊条件有限，洗手间相当简陋，只有两间隔板搭的男女公用卫生间。

钻进其中一间，从兜里摸出五毛硬币。

按理来说，此时它应该已经开了灵智了。

试试吧。

“今晚的比赛，英格兰对阵意大利，谁胜谁负？”

平平无奇的五毛硬币，没有任何响应。

倒是隔壁响起了一个声音，吓了李辞旧一跳，“我说兄弟，信玄学不如信我，买英格兰准没错。不过，这个点，正规的体彩买不到了，那些黑网站的最好还是别信，当心上当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