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游走了,咯咯的笑了起来。
下一刻,她突然发出诡异的一声巨响,转身朝着她们飞奔而来。
美丽的面庞变的狰狞,牙齿开始变得尖锐,张着血盆大口。
宴宁归心道不妙,迅速捡起一边的油灯摔到鲛人的脸上。
下一刻,她就传出了尖锐又痛苦不堪的喊叫声。
她双手捂着脸,喉间发出低低的吼声。
宴宁归急促的呼吸着,抱着祁月清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就差一秒。
只差一秒钟。
鲛人尖锐的牙齿都到了眼前。
如果没有甩出油灯,他和祁月清都得死在这里。
宴宁归一只手抱着祁月清,另一只手又拿了一盏油灯,举在手上防备的看着鲛人。
过了好几分钟,鲛人才缓过来,慢慢放开一只手。
只不过另一只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另外半张脸。
手指间流露出血,宴宁归明白这东西能够直接对她造成伤害了。
“救她。”
宴宁归的心砰砰跳着。
以往他再怎么接触的也只有人类。
这次是不一样的生物,而且有生命危险的还不是自己。
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的自己都要紧张。
“救她?”
鲛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仰天大笑。
她慢慢游走到两个人的附近,声音带着蛊惑。
“你以为遮住了她的脸我就认不出来了?她是天师。”鲛人哈哈的笑着,环绕着两个人转圈,“这诅咒世世代代都会跟着天师。不管她转世还是轮回,诅咒都只会认她一个人。”
“她不是天师!”宴宁归红着眼辩解,“她没有做过那些事。”
“没有?”鲛人的声音猛地拔高,尖锐的喊叫着,“没有的话,我那些族胞是怎么死的!我们是怎么被活生生的破开胸膛取出鲛珠的!”
宴宁归沉默着,咬着牙。
那些事情确实是已经发生了的,并且宴宁归和祁月清是看着的。
他没有祁月清走的那么近,但也能闻到骇人的血腥味。
“那不是她。”宴宁归抬头看着鲛人,“你不能确定是她,她是无辜的。”
从祁月清回到祁家开始起,他就一直若有若无的了解着祁月清。
祁月清是一个很坚韧,很善良的人。
她感情淡漠,不懂世故,但也会去理解别人,自己却不愿意给别人带去麻烦。
哪怕是受到再大的委屈,哪怕是遭遇再痛苦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迁怒过别人。
“前世与今生如何能一样。”鲛人冷笑着,“凡人就是凡人,不懂什么叫做前世今生,不懂什么叫亘古不变。”
“你说得对,我是凡人。”宴宁归说,“但你说了,人有前世今生。就算那是她做的事,也与她这辈子无关。”
“无关?无关我们为什么要下诅咒?她杀了我们全族,就为了鲛珠。如果只是为了那一世,那下这个诅咒有什么意义!”
周围的环境随着鲛人的质问开始逐渐降低。
平安符还悬浮在空中,给宴宁归提供热量。
因此,他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但是他明确的感受到了,祁月清的体温又变低了。
他的心在这一刻开始慌乱无比,抱着祁月清的手微微抖着。
“不是她。”宴宁归的眼里隐隐有着水光,“真的不是她。”
现在的宴宁归是如此的无力。
平日那个高高在上,在商场叱咤风云被万千奉承的宴宁归,在这一刻是如此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