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愣着了,动手啊!”常甑大喊,并不停射出储备的树叶。
徐明闻言,立即停止思绪。
重新运起二指禅,以各种指法,企图制服对手,可以,全部未能穿透对方的防御。
徐明意识到,这个敌人,可能拥有和徐明金身功类似的功法。
但是,面对徐明和常甑二人的进攻,这个敌人仿佛光是防守就已经竭尽全力,根本无暇分心反击。
可是?如果只是这个水平的话,刚才是如何给徐明带来恐惧的?
所以徐明依旧不敢有丝毫大意,开启金身功的同时,也时刻留意对方的动作,以防对方突然的反击。
三人突然展开的战斗,立即引起周边路人的恐慌。
他们开始惊叫逃跑,并远离此处。
可想而知,不要过多久,官府的人就会赶来。
通仙会或者其他组织中的人,也许也会派人前来查看。
虽然徐明不希望有人插手这件事,但显然那样的局面,对眼前的这位敌人要更加不利。
忽然,这名男人用双臂挡住头颅,朝着徐明冲来。
他的速度并不算快,徐明能够轻易躲闪。
忽然,男人停止了脚步,并开始半蹲。
两脚瞬间发力,将自己弹了出去。
然而,他的目标并非徐明,而是徐明身后的常甑。
徐明和常甑都不会身法,但论身体强度的爆发力,常甑均远不及徐明。
男人弹射的速度之快,常甑就算及时反应过来,估计也很难躲闪。
只要被命中,常甑不死也重伤。
一旦他们两人出现减员,那么方才对此人的压制之势,将不复存在。
因此,徐明无论如何也必须保证常甑的安全。
于是立即跃至常甑身前,用自己的金身功,替他抵挡了这一击。
可令没有想到的是,对方造成的冲击,竟然如此沉重。
徐明下沉的重心,开始偏移,不得不后退,才能稳住身形。
当终于挡下了男人的攻击时,徐明只感觉手臂发麻。
低头一眼,小臂的皮肉已经破裂,涌出血液。
徐明大吃一惊,对方,竟然破了徐明的金身功!
他战斗所依赖的两个功法,竟然在一天之内,被同一个人悉数破解!
而他,却不了解对方的手段,更别谈什么缺陷破绽了。
这样一来,徐明几乎毫无胜算!
当大敌在前,不敢也如,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此时的徐明已经不敢再贸然出手,于是摆好驾驶,准备迎接对方的攻势。
然而,男人却没有追击,反而转身后逃。
男人奔跑的姿势,非常的滑稽。
速度一开始比一般人也快不了多少,但却越来越来,直到消失在转角。
常甑忽然发问:“要追吗?”
“你能追踪他留下的痕迹吗?”徐明问。
“当然,”常甑道,“刚留下的痕迹,可是异常的清晰呢。”
“那要是过一天呢?”
“会淡相当多,难道将会大非常多,”常甑道,“不过,却也不是找不到。”
徐明闻言,这才收起二指禅,但依旧运行着金身功。
“那么,等我一天,明天再继续追击。”
“为何?”常甑道,“你不是那种会将问题留到第二天的人吧。”
“我虽然还能战斗,且只受了一点轻伤,”徐明回答,“但是我知道,如果与对方决战到底,输的很可能是我,即使有你的协助也基本是这个结果。”
“对此我无法否认,”常甑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怎么办?”
“离开这里,”徐明回答,“马上就会有麻烦的人来,我们可没有陪这些人浪费的时间。”
“但这场战斗必须复盘,”常甑认真地说,“去我那里,咱们好好聊聊!”
徐明点头,两人便一齐离开了战斗的现场。
他们刚走,许多麻烦的人便聚集到一起。
不过,除了一些战斗的痕迹,其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徐明和常甑走入屋内,徐明这才松了一口气。
直到喝上常甑泡的一杯茶后,这才开口道:“对方很厉害。”
“是啊,要是你不出手相助,我估计已经是个死人了,”常甑道,“为此,我必须向你道谢,图明师弟。”
徐明却摆手道:“我们是合作关系,这是分内的事情。”
“不过,说起来,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为了我挺身而出,”常甑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让我甚至怀疑起,我之前对你的认知是错误的。”
“我只是在一瞬间判断出,一旦你死了,我也活不成,”徐明道。
“但他却逃了,明明他一瞬间就占据了主动,”常甑摇头说,“真想不明白,那人是怎么考虑的。”
“他突然袭击你,是一招奇招,奇招如不生效,便可能置自己于险境,”徐明回答道,“虽然当时的局面对他而言,并未失控,但也意味着将变成持久战,他肯定是不愿意件这样的局面,才选择逃走的。”
“也许吧,”说着,常甑也喝下一口茶,“你和他近身相博,怎么样,你要如何评价他的实力?”
“很强,”徐明如实道,“但是,也很奇怪。”
“奇怪?”
“嗯,当我的能力在他面前连续吃瘪时,我身体仿佛在告诉我,要原来这个敌人,”徐明皱眉道,“然而,我的眼睛和脑子,却在提醒我,要仔细看,仔细想。”
“所以,你觉得事情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嗯。”
“总觉得,他的战斗方式有点……怎么说呢……”徐明在脑海中疯狂搜索词汇,“喔!矛盾!自相矛盾。”
“矛盾,哪里矛盾了?”
徐明闻言,却反问道:“我想先问问你,你觉得,那个男人是哪个门派的修士?”
常甑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武修吧,”
“哦?为何?”
“首先他不是和尚和道士,他身上没有流露被任何信仰笼罩,更不可能是儒家弟子,否则不可能与你过招,那些书生没有这样的肉体强度,”常甑回答,“剩下的,就只有武修了。”
“排除法吗……不过,天下可有六种修行途径,不是吗?”
“他肯定是人,这点我可断言,而魔修……不太可能吧……”
“我没事猜测此人乃是极盗社的成员,才追查到他的,说明我们连传说都想象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魔修我了解不多,也从来没有直接接触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功法,没有这么呆板,”说着,常甑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他们的招式,往往能够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美’!”
“美?单凭这个就能判断?”
“每个门派有自己的通天理念,在我听到的关于魔修的传闻中,他们对恶有着极致的追求,但是却对美丽的事务也有着偏执的情感。”
徐明点头:“我不了解,那我只能认同你的话,假设此人是个武修。”
“所以呢,你觉得哪里矛盾了?”
“武修不是一群对各种气场都异常敏感的人士吗,在我发动攻击的过程之中,我的杀气无论如何都无法隐藏,”徐明道,“然而,在我发起攻击之后,他却像是没有反应一样。”
“可不可能是他已经察觉到了,却故意不以理会,”常甑回答,“他认为你不可能伤到他?”
“就结果而言,的确有这个可能性,”徐明承认,“那么这就引出了第二个矛盾,他对我的攻击不已理会,为何却偏偏要防御你射出的树叶。”
徐明攻击的威胁远远大于常甑的御射,为何敌人不妨徐明,却防常甑呢?
常甑闻言,仔细回忆了一番:“这么一说,的确是这样。那人时而防守,时而放任,我根本分析不出他这么做的动机。”
“还有一个矛盾的地方,就是他的身法,”徐明道,“在和你我战斗的过程中,我能感受到他的步法非常紊乱,与你我周旋起来非常吃力,但以我体会到他的肉体强度,不可能只有这样的爆发力。”
“关于这个我没有留意,我姑且承认吧,”常甑道,“那么,通过这些矛盾之处,你想说明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