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起内力,反向功去。
但棍指势大力沉,非一般的攻击可以彻底挡下。
因此,尽管这个武修的对策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依旧未能避免自己被徐明命中。
受伤的武修大吃一惊,急忙想要拉远距离,徐明急忙刺出棍指,发起追击。
棍指最为消耗的指法,绝对能发挥其最大的作用。
但如果其他用它起到终结的效果,大抵是会失望的。
徐明的连续追击中,也命中了几下。
对方必然受到了不小的内伤,然而,距离彻底被打倒,却还相去甚远。
然而,武修却已然通过步法,拉开了距离,到了棍指的最大延展范围之外了。
徐明不禁皱眉,这样一来,徐明就只有使用抢指这一个手段了。
可他却不敢确定,这样仓促地打出这张牌,是否合适。
忽然,徐明感受到空气微微的震动。
一片树叶,从屋外射来,直朝那名武修飞去。
树叶的方向瞄准了武修的胸口,如果被命中,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那名武修及时察觉到了这次危机,及时躲闪。
虽然没有遭受致命伤,但肩膀却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液开始泊泊地冒出。
只见他立即运气内力,在另一只手的掌心,将空气中的水分凝结成冰针,扎向伤口周围的穴道。
血液流失的速度迅速减缓,就好像只是受了皮外伤一般。
然而,窗外的树叶也在不停朝着他射去。
徐明也瞬间明白,这是尝甑在远处支援自己。
不敢浪费这次机会,趁此迅速拉进距离。
对面的武修从与徐明交战以外,处理得都非常谨慎。
因此面对后续的攻击,首先选择躲闪,绝对不正面硬接。
身已受伤,继续战斗没有任何好处。
则不再恋战,破开另一边的窗户,运用身法,迅速逃离。
徐明见状,立即追了上去。
然而,没有追出多远,就全部找不见对方的身影,不知其逃亡了何处。
正在徐明纠结接下来该从何处追起时,姗姗来迟的尝甑终于追了上来。
“慢着,慢着,”常甑道。
徐明已经失去了方向,也只有等他:“我跟丢了。”
“别急,”常甑气喘吁吁地说,“你跟丢了,但我不会,别忘了,我最擅长追踪了。”
“那么你快点领路,别让他跑远了,”徐明道。
“饶了我吧,让我休息会儿,”常甑一屁股坐下,用袖子擦干净脸上和头顶上的汗水,“你要知道他是武修,我们追不上的。”
“为何?”
“武修的身法在六大途径中属于顶尖,”常甑道,“而我们佛门和儒家,则是吊车尾,怎么和人家斗……”
说着,常甑望向徐明:“何况,看你的样子,似乎连身法都没有掌握,而我同样没有。”
听到这番话,徐明索性也一屁股坐了下来:“所以,就让他这么逃走?”
“还记得上次抓那个儒修吗?让他暂时逃跑,放松其警惕,也是策略之一。”
“那总不能干坐着吧?”
“是啊,”常甑道,“看来你并不擅长与人合作,这个时候,正好用来商量对策。”
徐明闻言,也平静下来,听着常甑的喘息声,自己也思考起来。
很快,他就提出的问题。
“刚才是你出的手吧?”
“嗯,”常甑点头。
“你不是说不擅长战斗吗?”
“不擅长不代表不能,”常甑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擅长远程作战,但却又不会身法,一旦过早进入战场,对我十分不利。”
“原来如此,”徐明点头,“所以你一直在等待时机?”
“是啊,我早就在远处观察着你们的战斗,”常甑点头道,“直到等待最佳的时机,我才选择出手。”
“有何感想?”
“对方,不愧是武修?”
“为何这么说?”
“武修对杀气的直觉非常敏锐,一旦过早起了念头,那人一定能够立即察觉到,并迅速撤退,”常甑道,“还好我是佛修,擅长压下杂念,这才侥幸成功伤到对方。”
徐明点头,又不免担心起来:“但不是致命伤,且对方似乎用点穴之类的手法,将伤势暂时压制住了,这点成果微乎其微。”
“血液能让我更容易找到他,”常甑道,“否则,不会这么悠闲地和你聊天,武修可比儒修要难以追捕得多。”
“但他只要一直逃,我就没有办法追上他,”徐明道,“这样一来,就会陷入没完没了的追捕。”
长时间的追捕对徐明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局面。
他的结案日期,正在一天天逼近,他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这的确是个问题,”常甑道,“但是,通过你们的战斗,我观察出了一件事情。”
徐明立即竖耳倾听。
常甑问:“图明师弟,你在放在的战斗中,运用了非常灵活多变的招式对对付那个武修修士。然而,我却看得出来,你从头到尾,只使用了一个功法,我说错了吗?”
徐明摇头:“没有,的确只有一个。”
“而我同样也看出,对面那个武修,至少使用了三种攻击手段,”常甑道。
对此,徐明却不敢判断,或者说,他自己根本没有看出来。
于是徐明常甑:“这么说,这也是你的那个强化六识的功法,辅助你察觉到的咯?”
“正是,”常甑点头,“我想说的是,他使用了很多功法,却无法伤到你,而你却只使用一个功法,却足以压制对方,对其造成伤害,并给我创造出偷袭的机会。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徐明面对这份提问,仔细忖度了片刻,这才回答:“你想说的是,他多而不精?”
“就是,”常甑点头,“修士修行,不求博而广,但求专而精,功法修炼到一定程度后,会出现质变。而这种质变带来的实力提升,是入门多个其他功法所无法弥补的。”
对此,徐明非常认同。
同时,他也明白,常甑说这番话一定有其他是用意:“你想说明什么?”
“这件事情你我知道,从对方战斗中的谨慎来看,其定然不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常甑道,“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但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徐明想了想,也觉得奇怪,但让他说明具体的原因,一时半会也答不上来。
因此,也只能给出笼统的回答:“也许,不是不想这么做,而是做不到?”
“就是这样!”常甑笑了起来,“大多数功法,都是越修越难,有些功法甚至修一辈子都无法修到大成。而要修到更深的程度,往往天赋大于努力,所以,这个武修,定然天赋平平!”
掌握了多门功法的天赋平平的修士,这样的解释的确符合现在他们所看到的情况。
徐明问:“然而后,你想通过这些说明什么。”
“我想说明的,一旦开打,他绝对无法战胜你,”常甑道,“何况,还是我们两个。”
“这样一来,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徐明反驳,“我们根本没有机会与之交战。”
“所以我们要配合,”常甑道,“逃跑者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但追击者只需要考虑追就行了,这就是我们的优势。而我们正好是佛门弟子,善于压制意念,这代表我们有机会接近他,这是优势之二。”
“但如何化为胜势呢?”
“追上去,脚力可以靠马匹弥补,”常甑道,“我知道你有这个钱!”
徐明不知什么时候露了财,但眼下没有功夫关心这个问题:“然后呢?”
“一旦追上,便压制杀意等诸多意念,接近对方,”常甑笑道,“只要与之交手,在你我联手下必然让对方陷入苦战。”
“但他肯定会逃走。”
常甑笑了笑:
“没错,但连续的作战,伤势只会越来越重,内力也会逐渐消耗,他能支撑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