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老四,要么老十四,要么老二家那个小兔崽子!
不过李璋的适时出现,以及他在城楼面圣时说的那番言论,老圣人基本上排除了皇帝的嫌疑。
至于是老十四还是老二家的小兔崽子,这个不重要。
陈老大人今日的宫宴,就给这两位都准备了一份“中秋节礼”……
“所以,二公子真准备好与你祖母,还有你二叔撕破脸了?”
唉~
贾琏沉默许久,最终长叹点头:“不是我不顾亲情,是他们先无情无义的。我若不这么做,荣国府最后只会家破人亡,没有别的可能。”
……
或许是中秋时节,运河河道甚是繁忙。
哪怕是挂着锦衣卫的旗子,这艘不算小的官船,速度亦是提不上去。
整整三日,官船才刚刚进入山东境内。
黛玉每日清晨都会早起,跟着李璋打完太极拳,这才洗漱吃饭,拿起书本来继续她的学业。
跟随贾琏一同南下的王熙凤甚是好奇,待李璋布置完功课,离开船舱后就来到黛玉身边。
“林丫头,你这表哥未免也太严厉了些,我怎么觉得他不像你哥哥,倒像是个当爹当夫子的。”
虽是逗笑,可这话却也是王熙凤的真心话。
哪有当哥哥的每日给妹妹布置功课,又是学什么圣人典籍,又是律法算学。
噗嗤~
或许是离开后宅的一方小院,这广阔的天地让黛玉多愁善感的内心多了别样的光彩。
王熙凤不算逗趣的逗趣,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她随即就看到了桌案上厚厚的书籍,小脸皱成了一团。
“可不,我也觉得表哥像极了严厉的老夫子,他方才给我解惑答疑,我都不敢大声喘气。”
“那就不学了,一会他若是敢训你,我就让你琏二哥把他打出去。”
王熙凤笑了笑,伸手去夺黛玉手中的《大夏律》。
黛玉却躲开了王熙凤的手,摇摇头:“不行的,虽说表哥严厉是严厉了些,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凤姐姐可能不知,这几日我从书中学到了不少。譬如这里,这是前几日表哥布置给我的功课……”
“包揽诉讼,干涉司法……杖三十加役流,重者斩首!”
“还有这里,凡私放钱债及典当财物每月取利并不得过三分,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违者笞四十,以余利计赃,重者坐赃论罪,止杖一百。”
“还有这些书籍,是表哥专门予我找来的话本,里面有不少是写内宅妇人因不通刑律,犯下大罪致使家破人亡的故事。”
黛玉每说一句,王熙凤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直到黛玉说了好一阵却没能听到半句回应,这才抬起头来,看到了王熙凤煞白毫无血色的脸。
“凤姐姐,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王熙凤只觉得脊背发凉,腿脚都快不听使唤了。
她被黛玉强拉坐下,缓了缓才声音颤抖的问道:“林妹妹,你方才说,包揽诉讼会怎样?”
黛玉初时只觉得奇怪,但在此时要是还没有察觉出不对,那才是怪事。
“轻则杖三十加役流,重则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