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珝也没做过火,“你去拿那套飞鱼服,我晚点估计还要进宫。”
他起身穿好鞋袜,鸳鸯也伸手展开了做工精美的飞鱼服,自身后给贾珝披上。
“这衣服好看吗?”贾珝凑在鸳鸯耳边问。
鸳鸯闪开了说:“二等赐服,当然好看。珝二爷,我给你系上腰带。”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还带着几分娇羞,她拿了腰带,垂下螓首,贴近贾珝给他环上腰带。
而后给贾珝捋了捋衣服,梳理睡乱的头发,将山字无纱官帽戴上。
鸳鸯才退后几步,抬头看着锦衣华服的少年,雪腻柔美的鸭蛋脸上现出怔怔之色,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是抿了抿樱唇。
“走吧!”
贾珝甩手出门,鸳鸯赶紧跟上,在院中接过晴雯端来的茶水漱了口,才出了院子。
一入了荣国府,鸳鸯就感觉贾珝的气势陡然变化一般,冷着脸少了几分和气与笑意。
荣庆堂,鸳鸯打着帘子,贾珝进入,扫视了一眼,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贾政、王熙凤、贾琏等人俱在,却不见贾赦。估计是被贾母撵走的。
“老太太好。”
贾母沉声道:“你坐吧。”
被晾了这么久,贾母虽然怒气更甚,但也冷静下来。贾家没有锦衣卫的路子,事已至此,还得全看贾珝的意思。
贾珝方坐下,鸳鸯端来茶水,贾珝笑着谢过,一副毫不在意的派头。
贾母问道:“听说赖家被你抄了?”
贾珝抬头看向贾母,笑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昨天我带人查了宁国府的账本,发现了一些问题。”
听着贾珝那轻飘飘的话,堂下众人脸色各异。
发现了一点问题,就给赖家抄了?
这珝二爷,也太过狂傲了吧?这还是在老太太面前……
贾母深吸一口气,冷道:“你东府核算账目便核算账目,何至于把人都给拿下?那赖家也是府里的老奴,一直以来都是尽心尽力的,为何抄了别人的家业,传出去也不怕外人说苛待老奴,贪图奴才家的钱财。”
贾珝饮过茶,放下茶碗,才不慌不忙道:“府里一向是优待下人,但凡主子有一分,奴才必有一半。这本是善心,却愈发骄纵了这些奴才。
“主子们巴巴儿的节衣缩食省吃俭用,他们倒好,趴在主子身上吸血,一个个吃的盆满钵满,肥头大耳!
“这种奴才还叫奴才么?祖宗也差不多了吧!西府养祖宗,但东府不养!”
贾珝此话一出,堂内都是一震,贾母脸上黑的可怕,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赖家侵吞爵产,数目骇人,十余年达五十六万两,此事人证物证俱在,赖家等人也尽数招供,没什么好说的。”
贾政虽不理俗物,但也知道五十六万两是个什么概念,听贾珝此话,他忙问道:“文和,你说西府也有如此蛀虫?”
贾珝笑道:“西府的事,我就不多嘴了。但赖家只是一个山头,政老爷只要顺着查,总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堂内还站着各管事婆子,周瑞家的、吴新登家的、王善保家的等人,听贾珝此话一出,人人自危。
例如吴新登是荣府银库房总领,他贪的钱可不比赖家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