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一叫,瑞珠,宝珠都给吓了一跳。
宝珠还愣在原处,瑞珠忙拉着她,到珠帘外候着。
秦可卿自知失态,就欲缩回手腕,哪曾想贾珝捏住了就不放。
“我在损耗自己的武功,渡真气给你治疗!”贾珝一本正经地道,“平缓呼吸,安定心神,不要乱想。”
内力当然是可再生的,调息一会儿就又满状态了。
但贾珝料定,秦可卿一个书香世家的女子,肯定不知道武夫的事情!
秦可卿听贾珝的话一时诧异,她又感受到那股暖流从手腕而来,循环全身一周,身子便如灌甘露。
这是她请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药都没有的效用,对贾珝的话当然坚信不疑。
秦可卿便忍不住感动,在贾府心凉久了,如今被这暖一下,就有些热泪盈眶了。
一时想这珝叔身为武夫,武功是立身之本,但他却肯消耗自身基础,为她这个侄儿媳妇疗病,这真是……
但很快,秦可卿就没心思去感动了。
那股真气钻进她闭塞的经脉穴位中,带来一阵酥麻之感;很快又如有一片滚水周流四肢百骸,舒适无比,两种感觉不断交替,让她的身子微微颤栗。
秦可卿在绣枕上侧过脸去,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小嘴,双腿紧闭在一起,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在贾珝面前失态……
秦可卿的反应当然被贾珝瞧在眼里,如今这個场合,他也没故意戏弄,而是调理了一番秦可卿的身子后,就放开了她。
怎么像是经典疗伤剧情?贾珝控制着表情。
但他真是一片好意,他的九阳神功练至大成,丹田内的氤氳紫气也有疗病养身的功效。
贾珝起身道:“这病能治,你放宽心。现在让她们收拾东西,和大嫂子一起搬出去吧,等日后我再帮你渡气治疗。”
此时秦可卿面色红润,脸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气色也好了很多,她招招手,瑞珠连忙上前把她扶起。
秦可卿坐在床上,柔声说:“珝叔帮我调理一次已经是上天降下的福祉,以后这病再不好,就是我福薄命短,若珝叔自损根基帮我祛病,那倒是我的罪过了……”
贾珝摇摇头,“现在不说这些,我再去后面看看。”
贾珝又入了尤氏院,见尤氏领着婆子在收拾金银细软。
她好不容易嫁到高门大院,如今才年近三十,就要离了这宅院,还少了男人依靠,一时泪眼婆娑。
贾珝一阵宽慰,又到了前院,看锦衣卫的司员们查账本。
“这些都是爵产,给我好好的查点,不能漏了一两银子!”
不过多久就有锦衣卫禀告说:“在内查出两箱房地契又一箱借票,却都是违例取利的。
“又有赤金首饰共二百二十件,皮毛若干,珍珠十三挂,镀金执壶四把……”
光是念那些财货,都说了几分钟。贾珝令道,一切物件登记造册,房地契纸,家人文书,亦俱封裹。
忽然又有司员道:“大人,这账目……似乎有点出入。”
贾珝道:“有问题就一查到底!瞒报多少,亏空多少,一一列举出来。爵产都敢伸手,我看谁这么大的胆子!”
贾珝自然不意外,宁国府的管家们瞒报账目的本事虽然高明,但也逃不过这些锦衣卫账房先生的火眼金睛。
锦衣卫的人都抄惯了家的,对每一项物资采办之价格,心中都是有数,那些虚构交易、以次充好的条目,更是破绽百出。
贾珝看着几个账房先生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自己心中也在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