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在打晕傅桓后并没着急回去而是来到亡妻的墓前,但见亡妻墓前完好无损也是松了一口气。傅雷站在墓前柔声道:“唉,青青你我二人结为夫妻至今已有十六年之余,除去你离世的六年时间不算,咱俩也做了十年夫妻,当时我不顾祖母反对一心一意的要将你娶回家,其实我当时早已倾心于你,你却只当我是个正直的憨傻子,只道我将你当作谨妹,娶你对你好也只是将你代作谨妹和对你腹中的孩子负责罢了。”
说着眼中泪水开始打转,“可我这人嘴笨,那些哄人的甜言蜜语我最说不来,虽说冒犯你的那晚,我确实喝醉了也确实把你当作了谨妹,可后面与你渐渐相处,我才知晓你在我心中早已不是旁人的替代,你就是你,是我想共度一生的青青,可边境繁忙的军务使我根本顾及不到你们母子,唉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桓儿此刻已恨透了我,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苦孩子,我不求他原谅我,只盼他一世平安做个普通人便好,也算我对你最后的弥补好了。”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青柳枝,轻轻放在墓前便匆匆离去了。
雨渐渐小了起来,月光又悄悄透了出来。
茅屋内,霜儿冻得蜷缩在角落,小茅屋年久失修屋顶漏风又漏雨。这小茅屋本是山下一猎户所修建,用来歇脚的地方。猎户去世后也无人再来这,小茅屋也越来越破旧。
一双手敲开了茅屋的门,霜儿吓得一激灵又抬头一看这才安下心来。
原来是傅望夏背着傅桓走了进来,将傅桓安置在淋不到雨的地方后,自己也找了一处坐了下来。
霜儿起身来到傅桓身旁,望着满身伤的傅桓,她轻抚他的脸庞,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伤成这样子?”
傅望夏扶额苦笑一拳砸向墙壁,只听“咔咔”几声响,墙角一块地竟然凹陷下去,待尘土散去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赫然展现。
傅望夏叹了口气,将傅桓轻轻抱起,“没办法,谁能想到大伯出手这么狠,不过这小子也属实命大,只是全身筋脉封死再不能练武,换作他人恐怕第一掌就命丧黄泉了。”望夏抱着傅桓往密道里下着,霜儿起身紧跟在身后。
密道内伸手不见五指,两人不知往前走了多久。突然,傅望夏停住脚步,只见他食指与中指并拢,在墙上一划,顿时二人双目复明,前方廊道灯火依次亮起,直至廊道尽头的一间密室。
两人刚进密室就感觉温度骤降了几分,霜儿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只见密室的中央摆着一块巨大的冰床。傅望夏慢慢地将傅桓放了上去,只是一瞬傅桓整个身体便被寒气包裹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凝结起来,当真神奇不已。
傅望夏道:“还好有这冰床帮他保住了这全身筋脉,不至于武功尽失。”
霜儿看着躺在冰床上的傅桓开口道:“没想到,父子间的恩怨竟如此大,倒为我省掉一大麻烦,看来事情的发展比我想象中要顺利。”傅望夏坐在木椅上,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轻抿一口道:“唉,这世间万般皆由爱恨而起,这便是这狗屁江湖。”
他慢慢向密室外走去,嘴中喃喃念道:“染指江湖皆悲剧,无人逃得过宿命。”
正是: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