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桓望着躺在地上的霍通,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悯之意。只见他缓缓走向霍通,将手中的秘籍递了去,接着开口道:“对不起,我本无意断你一臂,这本秘籍就当我对你的赔礼吧。”
傅桓本出于好心这样做,但在霍通眼里他只看到睥睨的目光,以及强者对蝼蚁的戏弄。
霍通大叫道:“滚,带着你的破秘籍一起滚,老子不需要你的施舍。”
霍掌门再也忍受不了,起身便要冲上台,但一道人影却先他一步翻身上台。
是傅雷,正是傅雷。
只听一声脆响,清秀的脸上便多了五根红指印。傅桓捂着被掌掴的半边脸,一时竟也不知是怒是恼,只得呆呆的望着父亲。
傅雷开口道:“孽子,让你比武你却下如此毒手,伤人也就罢了,我权当你年纪尚小下手无分寸,但如此辱人之行径,你叫我如何向霍掌门交代。”
傅桓脸上依旧云淡风轻之色,只是眼眶已微微泛红,辩解的话说不出口只得吞回肚中,心里也早已满是憋屈之意。说起来傅桓十几年来倒也没读过几本书,孔孟之道更是一窍不通,胸无点墨形容他也再合适不过,当时他想辩解怕也是半句话也吐不出来。
傅雷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黑刀开口,道:“今日我就断这孽子一臂,替霍掌门赔罪了。”说完便举刀挥下。
须臾,霍掌门冲上台,随即便是一掌拍飞了落下的黑刀。接着开口道:“傅将军这可使不得,令郎可是千金之躯,我这徒儿一臂怎可比得了,况且霍通技不如人怪不得谁,这份赔礼我霍家可受不得。”
说完便冷哼一声,抱起霍通扬长而去。
良久,傅桓起身拿起黑刀又捡起秘籍离开了傅府,只留下了一句话:“二叔我先走了,霍家人倘若找来我还他一臂便是。”
傅桓踏着轻功在屋顶上穿梭,已至深夜但街上仍灯火通明,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
傅桓脚力很快,但还是耽搁了大半天才到家,原来傅桓已有六年时间没回过家,竟也忘了家住哪里,还是询问路人才知。
玉京城内有两个傅府,人尽皆知,而眼前这座傅府正是傅雷的府院,傅桓的家。
傅桓纵身翻过院墙,落在庭院内,望着四周,这傅府与那傅府相比还是冷清了不少,装饰也没其华丽。
不过这倒也不怪,这家主人可是边关将军,常年在外征战。两个儿子一个跟随在身边,另一个几年没回过,府内就剩个管家和几个下人照料着。
傅桓往院内走着。
突然,一颗飞石破空袭来,傅桓左耳微动,随即翻身躲过,只听那墙角漆黑处传来一声音。
“想不到还是个练家子的毛贼。”
一道消瘦的身影从阴影处走来。这人头戴草笠,手上掂玩着两颗石子,腰间别着一把佩剑,穿着则是极其不修边幅,上衣与短裤都有好几处撕裂与破损,隔着几十步远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酒气,令人作呕的酒气。
傅桓望着这邋遢至极的中年人,穿着气质简直与乞丐无异,但见他腰间那把佩剑,只瞧鞘与剑柄便可知做工之精细,还有那手飞石,虽只有一击但也能窥得这人内力非同小可,如换作常人只怕已被击晕。
傅桓心下想道:“这酒鬼我记忆中从未有过,明明在我家却称我为毛贼,真是不讲理罢,但其武功恐在我之上,倘若交起手来肯定麻烦至极。”不经意间又叹下一口气。
只看那酒鬼哈哈笑道:“你这毛贼倒也过瘾,我这还未出手你倒先叹起气来。”
傅桓开口道:“你是谁。”
酒鬼道:“你又是谁。”
傅桓道:“我是这间宅子的主人。”
酒鬼又哈哈笑道:“小子,我看你一副滴酒未沾之样却比老夫还要醉啊。”
傅桓道:“你不信?”
酒鬼道:“我为何要信。”
突然,傅桓仰天哈哈大笑,笑声在院中回荡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