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外边是什么光景!”岳秦感叹。
在山洞里走了几圈,心里斗争了好久,若是就在这山洞里安度余生,倒也安逸,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感觉身体机能愈发不如从前了,可如果这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在这小山洞里度过,也有些不甘心,毕竟自己还没有真正的活过.....
思虑良久,来回踱步,看着那几根布满牙印的虎骨,他一跺脚,“必得出去了!总比在这儿困死强,死了都没人知道,出去不说花天酒地,但起码逍遥自在!”
看着对面什么都看不到的雾帘,岳秦更加下定了决心。
这里的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样,狭小的山洞,几步路也就走完了,山洞外边的岩壁上生着一些植物,草本、藤本,或者从岩石缝儿里横生出几棵瘦弱的胳膊般粗细的桃树,也不知哪里来的猿猴竟也敢大着胆子跳到树上荡来荡去,小树不堪摇曳被折断了,猿猴也随之掉下深不见底的深渊,这时岳秦总会用腰间那块虎皮擦擦攀岩冒险摘来的鲜红色毛桃,果子成熟得透,吃的他有些迷醉,“叫你猖狂,你就不见得有我这般好命咯,砸死可惜了,还不如给我吃了呢!”
又或者时不时有“新朋友”到访,叫不上名的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各色怪蛇也会游到他这山洞里来跟他抢地盘,一番明争暗斗之下,岳秦不仅赢得了山洞所有权,还能吃上几顿蛇肉打打牙祭。
岳秦望向那一隅缀着几颗明星的天空,又瞅瞅前方雾蒙蒙的云墙,眼前的云墙一年四季都是这样,区别无非是被阳光照亮了点,或者是倾天的雨水冲刷,又或者狂风席卷,可即便是这样,依旧是一堵厚重的云墙,这更加坚定了他想出去的心,这云墙实在看得人压抑眼晕。
这晚,岳秦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外边新鲜好玩的景象,只不过再怎么想象,他能想象到的画面只停留在小时候,路边小贩的叫卖此起彼伏,母亲给人浆洗挣了点零碎给自己买了串糖葫芦,那种美味甜腻只停留在记忆里,如果要是现在让他吃上一串糖葫芦,那不得掉颗牙齿!
囫囵想了些,不过最想的还是出去后一定要去爹娘的坟前看看,还有她。
天快亮时他才迷迷糊糊睡了会儿,不等鸟儿吵醒他就起来了,拿上自制的凿子和绳索,怀里揣上两包自己晾晒的肉干果干便出发了。
这岩壁几近垂直,爬起来有些难度,尽管会有石块横出堪踩踏,可岳秦年纪渐长,手脚不似以前那般灵活轻巧,千难万险攀爬了很久,他一刻也不敢停歇,一旦泄气,恐怕就得掉下去,总之为了出去就是拼死一搏了。
等他爬到上边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
他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一边大汗淋漓一边大笑,“老子终于出来了!”
广阔的天地,清新的空气,吹来一阵儿沁凉的晚风,那种舒畅是语言难以言表的。
也不知躺了多久,等他反应过来该走的时候,天空已经暗沉下来。
岳秦抽出怀里的肉干嚼着,眼瞅身边的风景,路还是记忆中那条被人扔下悬崖的路,只是两边却是荒凉的很,景色萧瑟,不见青草绿叶,说起来也不是秋冬季节呀,怎么不见一点绿色。
揣着不解,岳秦极力回想当初县令所说的埋葬爹娘的地方,凭着记忆去寻,正想的出神,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脚下不稳跌跌撞撞边走边爬冲出去好几米远。
岳秦越想越气,自己一把骨头了,好不容易爬上来还没喝上两口小酒呢就差点归西了,指定要瞧瞧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