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从老农的眼中,没有看到敌意。
“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江泊出声问询道。
老农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拍拍屁股站起来,有些生涩地说着江泊听不懂的话。
江泊一脸懵。
好在二狗子出言道:“他听不懂你的官话,此地有他们的方言。不过,听他大概的意思是,让咱们沿着路去南边,找其他的人再问一下”。
“官话?”
江泊这才意识到,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以及二狗子和小树的话,话音话外并不是普通话。
在他跟其他人的本能交流沟通中,语言这块似乎自动进行本地化的处理。
不知道这种特点,是不是也是贾博士电子细胞的功效。
“要去吗?会不会是一个陷阱?”,二狗子向江泊问询道。
不知不觉间,江泊已经成了三人的主心骨,毕竟如果不是江泊的计划,以及那种匪夷所思的特殊能力,他们三个少年想要从那种狼窝虎穴里逃出来,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陷阱?
应该不太可能。
江泊想了想,此地距离那处小镇,最少也有四五十里路。按照常理来说,如此远的距离,双方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即便是有所联系,也不可能过于亲密。
防人不可无,可也不能过于惊弓之鸟了。
“去看看吧”,江泊也没有更好的想法,眼下他对于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甚至连这里是什么朝代都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是他无奈的选择。
三人继续启程。
沿着道路往南继续行了十里路,又饥又渴的三人看到了一处平原而起的小城!是毋庸置疑的城市!如此之景,让三人提振精神往小城赶去。
进了城门,江泊暗道不好。
城门处,有守卫挨个查验着身份证明,似他们三人从魔窟里刚逃出来,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身份。再则,这三匹马的来历,他们怕是也说不清楚了。
在二狗子尝试从城门混进去失败后。
无奈之下,三人躲在距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开始商量。
“得设法搞到三个传令啊……”,二狗子对此一筹莫展。
江泊眉头微皱,问道:“什么叫传令?”
“额?江大哥,你不知道吗?”,二狗子看着一旁,与江泊同样困惑的小树,便解释道:“咱们地方来回跑的话,必须要有证明咱们身份的东西,那就是传令。像是上次跟我爹去城里的时候,就是由乡里的老三公领的传令……回去之后,还得把传令原样送还回去”。
也就是类似身份证,或者通行证的存在。
对此,江泊并不难理解,以华夏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的特性,如果不设法限制人口流动性来增加管理的话,这么多人口来回流动着,将会对治安是一个非常严重的考量。轻则社会动荡,重则利益集团纠葛,渐渐延伸出众多的社会不稳定因素,甚至地方募集兵源后,拔杆而起未必不可。
对于人口的掌握,是长治久安的基石。
再则,这种身份流通证明的措施,也能很好地限制犯罪者的不法行为。更可以防止身份来历不明的人员,进入城内作乱,或者与外敌内外勾结生事。
就在江泊三人一筹莫展之际。
忽然,阵阵铃铛从官道上响起,有几人马夫正赶着一群缰绳缠绕的马群,往城内赶去。在马群的最前方,摇曳的马车前方,有着一位身着素袍的富态商人,正盘着马车的顶棚,好奇地往城内打量着。
“那是何人?”,江泊好奇地问道。
“卖马的?”
二狗子也有些困惑,说实话,他虽然小时候跟老爹进过几次县城,可对于世界依然只有浅浅的认识,并不能晓得所有的事情。
看着他们仅有的身外之物,三匹累得直喘气的马儿,江泊顿时有了想法。
“你们看着马,我过去跟他打听一下”。
江泊说罢,直接朝着入城的马车行去。二狗子和小树不晓得江泊要作甚,只是依着吩咐牢牢地牵着马儿,守在原地防止其他人对马匹的觊觎。
江泊直接走到马车的前方,迫使对方速度降了下来。
那富商显然着急进城,不满地喊道:“小子,你拦路作甚?莫不是觉得我一个外地人,好欺负不成?”
富商的话音一落,落在后面的马夫有几人便靠过来,目光深沉地扫视着江泊的上下。
江泊并不畏惧,拱手言道:“在下江泊,并非有意阻拦先生!只想要入这县城,却不曾丢了传令和行囊。我兄弟三人身上全无他物,仅剩乡中带来的三匹老马……我见先生应是贩马获利,不妨瞅瞅我们这三匹马儿,能不能卖个价钱?”
“你想要卖马与我?”,富商笑了,来了兴致。
他看着江泊指向的方向,看到了牵着三匹马儿的二狗子和小树,尤其是那三匹已经很显疲态的老马,顿时感觉到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