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李振云阴沉的脸咆哮，直接动手把李征踹到在地。

“道歉！”

“二殿下对不起，请恕罪！”李征涨红着脸，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面去。

“那啥……他也凶我了……还要杀我，要不是二殿下拦着，我可能已经躺在地上了。”一旁的田风忽然发话，嘟囔着声音说道，让在场不少人都听到了。

那些贵族子弟不由得忍俊不禁，你这猴头还真有意思，人家二殿下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人家给二殿下道歉合情合理，凭什么给你道歉？

换句话说，这个道歉你受的起吗？不怕李征事后报复？

李振云苍老的表情一僵，他也完全没料到田风会说这种话，难不成还让自己的儿子再给你磕头道歉？他堂堂当朝宰相的脸往哪里搁？

但不道歉的话，田家的势力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在田书竹打了胜仗，田家声望如日中天的时候，这个时候惹了他们可不是找死吗？

“道歉！”当断则断，李丞相冷漠的吐出两个字，藏在袖子里面的手轻微的颤抖，压抑着内心的暴怒，没有人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在想什么东西。

“父亲！”李征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凭什么让我给他道歉？这整件事情明明是他田风错了！凭什么？

难道只因为我是你的次子，只因为我不擅长政治，所以你一直都不看重我，一直都不喜欢我吗？

李征感觉自己这一刻如同坠入了冰窖，现在明明是阳春三月，但是挂在脸上的风却如同刀割一般让人心寒。

看着父亲漠视的目光，李征知道他不是在说笑，他现在就是要自己跪下，面对这个曾经被自己看不起，甚至无视的蝼蚁，面对这个自己最痛恨的敌人再一次跪下，再一次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

“我跪！”

哀大莫过于心死，李征这一刻真正意义上体会到什么叫做孤立无援，没有人为他站出来求饶，连自己曾经最尊敬的父亲都让自己对自己的敌人下跪道歉。

愤怒，是无能者的宣泄。这一刻的他似乎进入了一个心如止水的心境，仿佛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他任何的情绪。

那曾经在他看来，被他一直当做耻辱的下跪，似乎这一刻变得如此寻常，如此轻不可言。

“田风，半年前你的话还算数吗？”李征重重磕了三个头，抬头后面无表情的吐出这句话。

田风知道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这一刻的他也改掉了平时的嬉皮笑脸：“算数。”

不管怎么样，这一年之约就是一年之约，田风是不可能改变的。

“好，半年之后我在望北楼等你。”

“咱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说罢，李征在众人怜悯和嘲讽的目光下在原先的位置坐下，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好似方才那一跪不曾出现一般。

这一刻，田风不知为何想到了一个人，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