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女笼女,笼中的鸟儿啊……”
歌声伴着生锈齿轮的摩擦声,越来越近。亚兹拉尔的步子慢了些,身体颤抖着往后倾,双腿却在往前探着走。
“前面到底是什么……”
“里面该不会有……”
“别说出来,烈烈!我们快点下去吧。”
他们踏上最后一阶楼梯的时候,地板忽然向下倾了一下,门那边的一个什么东西随之扑了过来。“哇啊啊啊!”亚兹拉尔被狠狠吓了一跳,带着他们往后逃几步,见那东西没追着他们,就又回去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细打量着,才发现那不过是个由齿轮和电线做成的雕像,而它奇特诡丽的构造,让他们都移不开视线了——每一根电线的缠绕,每一个亮光的闪烁似乎都恰到好处,好像一个生物身上自然形成的血管筋膜,让人觉得它本来就该长成这个样子。他们正观察着,雕像闪烁出绿色的灯光,移了回去为他们让出进入大门的路。
“哇哦……”他们走到房间的中央,观察着这个和外面天差地别的地方。除了墙上挂着的,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写的字以外,一切都是整整齐齐,不染一尘地摆着,房间却在另一种意义上显得极为阴森——灰黑色的墙配合着如雪洞一般的布置,桌上花瓶只有几朵枯死的菊花。“尊敬的客人,欢迎来到小壳旅馆。”坐在长桌子后面的女人问候道。
唐恺烈上前询问道:“请问还有空的四人房间吗?”她用温柔且机械的声音,透过面具回答,“有的……请让他们到桌子前来,我来为你们制作钥匙。”
“制作钥匙?”弗莱德和维塔都围了上来,只有亚兹拉尔还在围着那女人转圈,看着她巨大的身躯——并不是“坐着”,而是从天花板上垂下一簇簇黑黄相间的导线,吊起一个由齿轮,履带,以及复杂的杆、球结构的“身体”。看着看着,那女人就伸出一节一节的长脖子,上面套着一个环,穿着几把形态各异的钥匙。这长脖子上顶着一个盘着头发,用红色点了眉和腮红的,大红大白像是日本歌姬的头。
她告诉他们:“请将你们的一根头发放在台上,我将用它辨识各位的身份。”
“什么嘛,辨识身份就靠这个吗……”亚兹拉尔嘟囔着,随手拔了根头发放上去。同时,刚刚站在门前的雕像走了过来,将一片印了指印的小铁片递给她。“好了,请稍等。”她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塞进自己身上的黑布下,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过后,里面吐出了四把不同形状的金属挂件。她先后将黑色的递给唐恺烈,红色的递给亚兹拉尔,金色和白色的分别给了弗莱德和维塔。
“这是属于你们独一无二的钥匙。”随后,她从脖子上解下一根金色的钥匙,和他们四人手里的轻轻一碰,四把钥匙就全都消失了。“我已经将它们放在了你们的‘精神森林’中,进房间之前在门前的白线那里站一秒钟,门就会自动打开,同时记忆每个人的钥匙。”她如此解释道。
待那尊雕像带着他们走后,她继续轻轻哼唱着童谣:
“鹤和龟摔倒了,在你后面的人是谁……”
唐恺烈四人进了门,围坐在房间里的大床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