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就不该被这些圈层划分。”

“我明白这听起来很可笑，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决定放弃父母给我们铺好的路，选择去历练自己。也正是因为如此，勒普塔的人来的那天，我选择了加入他们。”

那人听完，叉着腰评论道：“所以你想消除‘被遗弃的边缘’‘蠕行的甲虫’‘雄蜂的小屋’‘朝阳下的雄狮’和’世界四天柱‘这五个圈层？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三岁小孩说的话。不过……你打算怎么做呢？”唐恺茂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会去研发部工作，用这种从精神森林里折来的树枝打开心门。”

那人掩面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哈……这句话我听好多人说过。我问你，即使你能顺风顺水地一路向前，成为公司总裁级别的人物，即使你能做到永远向着这个目标。这个世界的进程会因为你一个人而改变吗？更何况是带着一个拖油瓶向前走？”

他说着，踢了踢躺在他身边的已经失去意识的，唐恺烈的身体。

唐恺茂刚想过去，脖子就被一把剑抵住了。那人揪起他的领子，给面前的人看他无神的双眼，“我帮你把他干掉了。”

那人静静的看着唐恺茂的神情，先是怔在那里，又像全身上满发条却无法启动一样，目睹自己的至亲死去。他像是等唐恺茂已经足够恐惧之后，才告诉他：“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以一命换一命，或者抛下这个拖油瓶去实现你的理想。”说完，他把手中的人扔给了唐恺茂。

唐恺茂慢慢蹲了下来，扶着怀中的，与他如此相像的至亲，躺在他旁边。他看着地上人的脸，手边忽然碰到了一个硬东西，起身的时候顺势将它拔了出来。黑色的粒子在那东西周围旋转，附在它身上，很快就变成了一把黑色的长剑。然后，唐恺茂毫不犹豫地举剑刺向那人。

那人勉强躲避着他的攻击，却丝毫没有恐惧的神色，而是质问道：“杀了我换他？别傻了，我就是你，杀了我咱俩都得死！你不怕死吗！”

“你错了。”唐恺茂握着武器，仿佛那是他的肢体一般，向他刺去，“你是我的一部分，但，我不是你。”唐恺茂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人，“而且，就算如你所言，只剩我一个了……”

“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话音刚落，唐恺茂发现那人的胸膛已被剑尖刺穿，身体自伤口向外崩解成碎片，飞到地上的人身上。他跑过去托住那人的头，看见他的脸色从面若死灰到红润起来，松了口气。周围的一片黑暗也随之坍塌，变成了一片白色。

唐恺茂背着那人站了起来，环视四周寻找着出去的地方。忽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像是他背着的人说的：“你的刀刃又会朝着哪个方向呢，哥？”

你也在打自己的那场仗啊。唐恺茂正欲回答，白色的环境忽然消失，周围变成了考核的房间，留下来的每个人都拿着形态各异的武器。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大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他们拿着武器的场景。“这正是我担心的。”怀特解释道，“他们都选择干掉精神森林里，自己的一部分，即使是很小的一部分也有可能掀起巨大波澜。”

“相信他们吧，泰伦斯。”福斯特打断他，“他们已经和自己面对面，只要稍加引导，就能顺利度过自己的那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