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从后面扶住了他，让他坐在地上，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你看到了什么？”唐恺烈晃晃脑袋，看一眼身后的人，定了定神回答道：“我看到了很多事情。我和他们训练的时候，被蟒蛇活吞，被乔西她们打败的时刻……很弱小，很无助的感觉。这些树到底是什么？”

“它们可以是一切。你的经历，你的感情，天空代表着此刻的心境，羊皮纸的颜色代表你有些惊奇，但还算平静，而红色昭示着刚才的惊慌，现在又平静了下来。泥土下藏着的，就是人类集体潜藏的本能。你的一切都在这片森林里。”怀特看着密林上的那片天空，“所有精神武器都有这种潜能，你是少数几个被点亮了这份潜能，可以自由影响这里的人。这种能力是把双刃剑，对自己的影响可能也是巨大的。”

唐恺烈听得入神，“那些树是怎么来的呢？”“人所经历的一切就是种子。树长成后，又会促成新的，属于自己的种子产生，这是一个循环，没有起点和终点。”

“听起来很像潜意识……”

“可以这么理解。”

“但这里就像一座冰山，我们不知道水下藏着多少我们还不知道的事情。目前我们对这片森林的了解……”怀特比了一个手势，“不到百分之一。所以，在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不要试图像刚才那样破坏这片森林，更不要去碰更粗的树，后果是无法预料的。”

“喔……好的。”也许是信息量太大的缘故，唐恺烈思索许久才回答。怀特握住唐恺烈的一只手，两柄武器再次相碰，密林逐渐被普通的训练室取代。“在你能自由进出并控制这份能力之前，有关特训我会亲自和你训练。”怀特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唐恺烈追了上去，“怀特先生……您要去哪里？”

“去研发部做记忆消除。”怀特转身微笑着说道，“总不能随随便便进人脑子里吧。”

待唐恺烈走后，怀特步入传送门，门后是一片昏暗，摆放着一排排小柜子，旁边贴着“永远怀念0-Started协助者们”字样的，褪色的金属牌子。他走到房间的尽头，一个有一面墙那么大的柜子立在那里，还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头站在旁边。

“福斯特先生……”怀特走了过去，那老头依旧端详着柜子里沉睡着的，被翅膀和眼球包裹着的生物。他拄着一根手杖，将帽子拿在手上，另手拿了一枝已经枯萎的白玫瑰，轻轻放在柜子前，然后转过身，“泰伦斯……”

“我们有了新的希望。”怀特说道，“十二个纯粹的元素，那个拿莫兰多长剑的孩子甚至做到了……还有他的哥哥，他们如果可以做到，契合得可能比我和布莱克，甚至比您和……还要好。”

“那孩子啊……”福斯特看起来好像勾起了嘴角，但又面露忧愁，“哎，要是我当初再果断一点，也不至于让这群无辜的孩子被卷进来。”他又转了回去，几次想说些什么又停了下来，最后只剩下一句，“我们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啊……”

“不必这样想，先生。我相信谁也不想牺牲任何人。也许他们就是我们的希望，要是计划成功，勒普塔将会重新走向正轨的。”怀特劝慰道。

“希望如此。”他重新戴上帽子，带着怀特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