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没有害羞！”谢兰亭顶着臊红的脸反驳。

“好好好，你没有。”

程鹤也不逗他，把泡面给他一半:“尝尝。”

“臣吃过晚膳――”倏然被塞了一嘴面的谢兰亭哽了一下，勉强将嘴里的吃完。“好辣……”

“有吗。”程鹤看了看调料，“我只倒了一点。”

给他倒了杯茶，看到谢兰亭匆匆喝了杯降火的茶叶，才知道他不喜欢加辣。

“下次少倒点。”

谢兰亭无奈，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味道，不止是辣的缘故。

……虽然面很好吃。

翌日，谢慕然在朝上宣布在六部增设副官，也就是侍郎官时，并没有人提出异议。

毕竟皇帝拥有诀策权，别说是设个副官，把六部名字都改了，他们也不能有异议。

他们听到皇帝当堂公布，剥去成王王爵，收回秦王军权时，第一反应就去看向当事人。

成王也就算了，毕竟是废太子又没有实权，有没有这个王位无甚区别。

可秦王不一样。

秦王的封地在漠北，自打十几岁就与北边游牧民族接触，手握兵权，在军中又自有威望。

皇帝派裴止接替秦王兵权一事，他们听说过，但没想过是早有打算。

若是平常人，明明拥有战功却被君王猜忌甚至是剥夺兵权，估计早就坐不住了。

都说秦王和皇帝自小关系好，但此事过后，莫不是就兄弟决裂了。

所以人都在看这对天家兄弟笑话。

谁知，秦王听到这个旨意并没有多余反应:“臣领旨。”

嗯？

不是？

秦王你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

所有人都懵圈了。

皇帝又下了第二条旨意:“册封秦王为户、刑两部侍郎官。”

这个操作着实把所有人都整懵了。

陛下你到底在干什么。

刚夺了人家兵权，现在又封人家做官，而且还是在尚书之下的侍郎官？

这到底是贬官还是升职您倒是给个准话。

谢慕然扫了众臣一眼:“怎么，诸卿可是有意见？”

“臣等不敢――”

众臣纷纷下拜。

谢慕然嗤笑:“估计诸卿刚刚在想，朕与四哥为什么没有决裂？”

“臣，臣不敢。”

众臣脑门冷汗直冒。

刚刚那可不是他们想的。

对没错，陛下没和秦王决裂可是好事。

程鹤本身已然很少插手政务，毕竟如今在位的皇帝已不是他，阿然只是因为尊重他这个“已故”的父皇以及拿不准主意这才会来寻他。

而他本人也没有插手朝廷政务的打算，他每天的日常就是教兰亭学数学，找他下下棋，去工部给官员定时发放下午茶，去试炼田以及农场给人打打下手。

虽然他们都不让他动手，但程鹤还是亲自动手甚至升级了新型农具，皇帝知道此事就很无奈:“父皇之前忙得已经够多了，现在怎么又继续操心这些。”

别忘了父皇你现在这副身体才十七岁，不应该好好的去玩乐才对么。

谢慕然想不明白为何他父皇在同龄人中间格格不入，回到大虞似乎依旧如此。

程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想到朝廷开设女官这么长时间，可新科进士依旧很少有女性从京入官。

或许是他太理所当然，忘记了封建时代对女性的压迫有多严峻，即使他自己的女儿以及裴止她们都能入朝，也是因为身份。

可那些底层的女子，依旧处于压迫之中。

于是，他找到了谢裕嘉:“裕嘉，有没有信心，去宣传一下女子的地位。”

长乐公主为女子编撰通传一事，虽然在朝堂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在民间却倏然炸开了锅。

先帝……哦不，太上皇在位期间虽说提升女性地位，设立女官，可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就连新帝都特意忽视了此事。

可长乐公主这一出却结结实实落到了实处，因此不少官员上书皇帝弹骇她不守女子本身，民间碍于她公主身份不敢说些什么，但私底下对她此举亦不敢苟同。

恪宁公主谢裕嘉刚出城门便听说了此事，她深知自己身上责任极重，不仅是父皇的期盼，也要为自己与天下女子，寻求一个公道。

所以此次宣传女官以及提升地位，必须落到实处。

皇帝对于妹妹此举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多少还是有些不满，即使是父皇从小教导他男女平等，可他骨子里依旧是封建时代的男性。

他知道此事是父皇授意，也因此爆发了第一次跟父皇的强烈抗议。

程鹤知道，即使是慕然也没法接受这种事，但做为二十一世纪的进步青年，他所接受的教育就是男女平等，所以他不能理解这些人，即使是自己的儿子。“写女子传记有何不可？”

“父皇，传记是记载名人大事，怎能将女人写在上面。”谢慕然虽然尊重他父皇，但并不苟同长乐此举。

程鹤无悲无喜的望着他:“女子怎么就不能写进传记，不能算名人了？别的不说，就说太宗时期的裕妃，她办下的那些事为何不能当庭立传，根本不比男性差。”

“难道就因为她是女性，就能抹消她的功绩？还有你母妃将帅之才，年纪轻轻就立下战功，若非是因为她为女性，我早就追封她为忠勇侯。”

谢慕然噎住了:“可……可自古以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