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还是想测试一下,有些东西并不是只用数据就能盖棺定论的,实战中的不确定因素可太多太多了。
测试内容很简单,屏幕上播放各种格斗防守动作,零也跟着摆出一样的动作就可以,不指望对敌之后能进攻,起码要能抵御敌方的攻击。
没有一个动作是跟上的,慢放可以发现,零的神经反应还能凑合,在图片出来的一刹那就开始调动肢体,可这身躯浪费了这好反应,姿势还没摆好下个动作又来了。
眼够疾,但手不够快。
捷蔚如果想跟上它们应该是轻而易举,每次施展终结技时,他的各种速度就连人类的摄像机都捕捉不到。可问题在于,神速位面虫有两头!尽管还不清楚它们战力如何,可腹背受敌太过危险,谁也不敢担保。
一个一个杀?
这种侥幸心理,还是趁早摒弃,如今位面虫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已经开始无缝衔接且同时出现多头位面虫,还想着一头一头处理的话恐怕来不及。更何况这两头位面虫同属神速位面虫,难免有什么信息互通的能力,很可能对其中一头动手,另外一头就已经到你背后准备背刺了。
自己,还不够强。零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插在限制器上的驻灵笔,往下扳动——酸麻、疼痛、脱力接踵而来,零顿时单膝弯曲,跪倒在地。
即使自己的身体已经虫化,还是不能进入中限制模式吗?
高限制模式下,零对灵力的使用可谓是捉襟见肘,那么一点可怜的灵力,要么凝聚于指尖进行精细切割,要么覆盖全身起到一点点防御的提升,实战中根本指望不上灵力。
中限制模式,进入过两次。其灵力的充沛程度足以像捷蔚一样释放高能灵流,也可以布下阵法,将敌人困住。当时,自己为什么能进入那种状态呢?
“组长,又试着降低限制吗?”楚易宇也走进了测试场,看零的动作后问道。
零点头,转而问道:“怎么追上神速位面虫,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倒不一定非要我们追它,像曾经对待遁行位面虫一样,想办法让它来追我们。”楚易宇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这几天的菜肴都十分丰盛,丰盛到凌贝琪都不太敢下口的地步,吃之前都得把所有饭菜仔仔细细地翻一遍,确定里面没放什么死虫子死苍蝇之类的东西。
拿到的赃物凌贝琪都不敢松手,生怕脱手后又被花焱找到理由欺凌,进了医务室之后,也是小心翼翼放到空床位上。
躺在医务室里,居然没有人来找茬。凌贝琪珍惜着这片刻的宁静,望向医务室的门。那扇门仿佛把一切都挡在了外面,除了偶尔有人会送饭送药,其他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当初送她过来的那个叫单鑫的男孩,也在第一天随意包扎了之后就离开了。
凌贝琪当时问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单鑫却摸着自己的受伤的手指,目光投向远方:“我相信……”
说到这儿,单鑫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一时心血来潮吧。”
最后和凌贝琪说多注意休息,单鑫就离开了。
“凌贝琪,求求你,快出来吧。”
这种日子终究不长久,窗外有一男一女恳求凌贝琪。凌贝琪下地走动,走到窗前。多日的休养已经让她恢复得差不多了,还剩下脚踝有些酸痛,附属医院说的是没伤到筋骨,也不知道可不可信。
男孩的头顶有好几块被烫伤的疤痕,女孩的头发则是被剪得乱七八糟,蓬头垢面的。
“有什么事情可以进来说。”凌贝琪也不太敢离开医务室,希望他们进来交谈。
“我不敢……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他们会打死我的……”女孩埋头哭泣。
再看向男生,他的眼里也满是哀求。
凌贝琪心软了,反正逃不出这个学校,缩在医务室里也不是个办法,她打开医务室的门,走了出来。男生的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欣喜,女孩却是一脸对不住凌贝琪的模样,一个劲地道歉。
“几天见不到你面,还以为你真死了。”
有其他的声音传了出来,又有其他的男男女女走了出来,心怀不轨。原来的那对男女立刻靠到他们旁边,低三下四解释道:“对不起,神使说只要你还在医务室,就不许别人动你。我们也是受不了了,所以才……”
“说那么多废话,我看你是巴掌没吃饱啊。”一男子把眼一瞪。
他们两个,是被当成凌贝琪的替代品了,本来那些该落到自己身上的羞辱攻击,在自己修养的这几天让他们承受了。
“你拿走的那款包,是我喜欢的类型。”又有一个女孩开口。
“我可以给你。”凌贝琪连忙去房间里把东西拿出来,连带着里面的珠宝首饰一并送到那女生面前。
那女孩两眼发光,接过时那沉甸甸的重量更是让她满足。不过片刻之后,她又把脸拉下,冷声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施舍?在展现自己很大气?”
“我才不需要你来施舍!”女孩扬起手掌,给了凌贝琪一巴掌。因为腿部余伤未消,挨了这一下直接摔倒在地。
女孩“切”了一声,双手提着那沉甸甸的包转身离开。
“别以为趴在地上当老赖就行了。”又有一个女生走了出来,拿着自己抢到的包,在凌贝琪面前蹲下,“我那么费力抢到的这么漂亮的包,全被你的脏血毁了!”
凌贝琪低眉看着地面,不作回应。
“睁开你的狗眼瞅瞅!”女生咆哮道,效仿花焱薅住凌贝琪的头发,强迫她面朝自己。
奶白色的皮包上面有几点泛红,不细看的话其实根本看不出来。
“对不起。”凌贝琪只能道歉,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说什么都没有用。
女子恶狠狠地把包往凌贝琪头上扔去,转头离开。
“哎呀哎呀,总是被揪住头发,很不自在吧,我来帮你修剪一下吧。”又有人拿着剪刀凑了过来,笑眯眯说道。
等到所有人都发泄完之后,凌贝琪浑身上下都是破破烂烂的,皮肤都有好几处被划伤割破,最后还被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沾上了泥污。积压了这些天的痛苦委屈一下子爆发,热泪夺眶而出,她却不敢哭出声,只能一只手捂住嘴,低声呜咽。
石朋也有出面,告知她说“亲爱的”同学们为她在柜子里准备了惊喜,要她去打开。他的话,凌贝琪不敢不听从,尽管视线被泪水模糊,她也得往所谓的“惊喜”陷阱里面跳。
这回没有人再给她搭把手了,凌贝琪花了好久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任由泪珠挂在脸上。
站在自己的柜子旁,凌贝琪手脚僵硬,不敢打开这个柜子。侧耳去听,里面有着轻微的呼吸声。
是有人藏在里面,准备趁自己打开时跳出来吓自己一跳,甚至做一些更出格的事情吗?
凌贝琪的手不停颤抖,握住衣柜的把手,踌躇不定。这所谓的惊喜肯定不是好东西,可是不按照石朋的话来做的话……
凌贝琪站到了柜子侧面,确保第一时间不会被柜子里的东西影响到,随后缓缓施力。
柜子的半边被打开,却没有什么动静。凌贝琪后撤两步,绕了一大圈,站到了柜子正前方,终于看清了惊喜——一丝不挂的单鑫被绳索牢牢绑住,嘴巴被胶带封住,浑身上下有着各种伤口。
“喂,你醒醒。”凌贝琪也顾不得其他了,上手撕开胶带。撕扯的疼痛让单鑫悠悠醒转,转眼就看到了凌贝琪,虚弱地说道:“你不用管我的。”
当日,单鑫刚回去,花焱就带着一大帮子人过来了,先是肆意打骂,过了几天之后就把他绑起来,扭送到凌贝琪的柜子里,不许其他人靠近。
也就是说,凌贝琪什么时候离开医务室,单鑫才能什么时候重见天日。断水断粮一段时间,已经让他的生命犹如风中残烛。
有专人送来凌贝琪的午饭,她也没心情吃下去,让单鑫饱餐了一顿。她自己则是怔怔地望着窗外,低声呢喃道:“当时你说‘我相信’,具体是什么?”
单鑫仅仅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凌贝琪一眼,接着吃饭:“没什么,你就当是我信我自己吧。”
“凌贝琪已经出来了,我今天就不用玩了吧。”夕阳西沉,之前在窗边求助的女孩,如今在高台上抖得像筛子一样。
石朋控制了整个学校之后,就把高台的各种障碍破坏掉,体验了几次从高处坠落的快感,后来又兴致缺缺,换成出校抢劫去了。
几个不良就利用起了石朋留下的漏洞,把人赶到边上,系上绳索,玩上别样的拔河游戏。每一个被赶鸭子上架的人,无一例外都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