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肯定也被它盯上了，接下来这段时间自己得小心一点了。

“孔适，我发的照片你看了吗？”

孔适还深陷思绪之中，被贾士童的电话打断了。查看贾士童发来的图片——两条手臂上都画了些图案。

贾士童手臂上是“芊芊情深”，字体清秀好看。

任芊芊手臂上则是一些孩子气的表情包。

“呵呵，文化水平不够了吧。”孔适扶起摩托，骑了上去，“士童士童，就‘士’儿‘童’。”

“主要是字写的不如芊芊好看。”

“话说你搞这个，不就和纹身差不多了吗？”

“瞎说，这墨水再怎么好，过个把月新陈代谢，它连着表皮都脱落了。”

“你不怕过敏吗？”

“异情部发的公告说了，对皮肤良好。”

对皮肤良好，对其他东西可就不好了。小两口生怕这东西洒到地板或者桌面上，在桌子上垫了好几层纸板，用喷漆喷了一层液面，用毛笔沾了沾，这才开始作画。

这段时间，还是别和其他人走得过近了，以免引起这头隐身位面虫的报复。

胸口这块黏糊糊的，孔适把上身衣物脱掉本想随手扔到一边，却担心这不明液体到时候再搞到其他地方去了。

丢进垃圾桶吧，孔适又舍不得，自己还是挺中意这款式的，当时挑了好久一眼看中的它，怎么就……唉。

伸手戳戳那块印记，黏黏的。

手指摩挲了几下——有点恶心。

这黏液能用普通手段洗掉吗？孔适提着上衣走到洗漱台那里，往胸口倒了些洗衣液，拧开水龙头，用力搓洗。

孔适可不敢放洗衣机里，万一这玩意洗不掉，把整个洗衣机内部也弄得一团糟可就全完了。

什么强力胶水，不知道浪费了孔适多少自来水才把这股腻感给洗干净，瞧瞧钟表，时间也不早了，将就着把衣服挂起来，随便冲洗了一下，钻床上睡觉去了。

一觉起来，孔适走出小区，傻眼了。一个个都把喷漆带在身上，好似配枪，一刻都不能离身。

原本尖酸刻薄的人仿佛一下子死光了一样，每个人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生怕哪里惹对方不开心招致事端。

毕竟这喷漆清除不了，就算和贾士童说的那样用一两个月自然新陈代谢脱落，可万一喷在脸上，岂不是一段时间内都没法见人了？

当然，还是有些倒霉蛋身上沾上些墨水，但只要不在脸上，其实问题也不算大。当成纹身贴纸就行了，就是沾到其他物品上要麻烦许多。

“组长，这才一天，外面就……”谭若菲无奈地看着基地门口征求清洗办法的群众，大部分都是脸上沾上墨水，造成暂时性毁容的可怜虫。

应雄稳坐钓鱼台，并没有响应民众的需求把清洗溶液告知，而是让民众去医美机构那里尝试把表层刮下来。

“就因为你们异情部，我们就得花冤枉钱吗？”

小不忍则乱大谋，应雄没有过多表态。

徐晚碧带着神启教，按时出现在广场上，盘坐冥想。

“神棍又来骗人了！”眼尖的发觉这帮人并没有喷漆，便肆无忌惮地出言嘲讽，“作秀，然后骗钱，老把戏了。”

说着，男人把一枚硬币扔在徐晚碧怀里，后者不为所动。

“比王八还能忍啊，可以嘛。”男人摇摇喷漆，靠了过去，抬手就要对着徐晚碧脸上喷上墨水。

众目睽睽之下，徐晚碧的脸上确实染上了颜色，只不过不是黑色——是血红色。那男人向前趴倒在地，从后颈能看到血洞。

“神使并没有放弃我们，它仍在注视着我们，并为我们铲除罪人。”徐晚碧淡定自若，双手叠放，呈经典手势，表达着对位面虫的感激，“感谢神使。”

“感谢神使！”教徒们齐声高呼。

看戏的人们四散奔逃，却时不时有人身体被莫名其妙洞穿，流血，倒地。

伤口哪里都有可能，有些人是四肢，有些人是胸腹，而有些人，则是被爆头。

有人一下子崩溃，拿起喷漆胡乱的往周围摁下喷头，一时间墨色同血色一同扩散开来。尽管墨水对皮肤无害，可流入伤口还是会引起不适。

整个广场顿时乱成一团。纵然零赶到这里，也是束手无策。

民众们喷了半天，除了把在场的所有人换了个肤色以外，根本没能把位面虫暴露出来。

坏了，只经过了一晚，这位面虫就学习到了这喷漆的作用，如今根本不和人类近身接触，只使用远程攻击手段来杀伤。

就在应雄对眼下情况进行总结时，小腹受击，扇动翅膀，保持平衡。朝打来的方向飞去，依旧是一无所得。

它成了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位面虫，伺机对这里发动袭击。

身下的民众还在一个个倒下，本来往外跑的人们发现越靠外越容易受击，又跑回广场。

警察抓小偷的游戏，现在变成猫耍老鼠的玩乐了。主被动调换，现在轮到自己这边躲了。

说来也怪，尽管下面血流成河，神启教的几人却是毫发无伤，端坐在原地，口中念念有词，对眼前景象并无反应。

“尊者，尊者，救救我们！”

有民众也发现了这一点，连忙开口求助。

徐晚碧睁眼瞟了他一眼，悠悠道：“我没法救你，唯有授你自救之法。”

“求尊者为我解惑！”男人朝徐晚碧跪下，乞求她的帮助。

“先把心静下来。”徐晚碧微笑道，“这是神使在帮助我们，不必慌张。”

为什么这该死的徐晚碧没被位面虫杀了！

看着广场上朝徐晚碧下跪的人越来越多，零怒火中烧，他们这么做，完全否定了那些受害者的痛楚，难道那些受害者就该死？

“组长，位面虫还在这个广场周围吗？”

耳麦里传来楚易宇的声音。零立刻查看了灵能反应，位面虫确实还在这个地方，但无法精准找到其位置。

“那好，组长，我来了。”

零根本没有对楚易宇做出任何安排，所以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广场上尖叫着东逃西窜的人门还在接连倒下，零却空有一身力气无处使。

一颗炸弹借由飞机运来，与高空之中轰然爆开，大量墨水往三百六十度飞去。而这一声巨响，整个广场，连同不少的建筑都被涂上墨色。

一头被涂了半身的奇怪生物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它正吐出舌头来袭击下一位受害者。

零急冲落下，伸手抓住它的舌头。非常黏滑，一只手根本抓不住，零另一只手掐住舌头，在手腕上绕了一圈，用力一拽，把那头蜥蜴人，那头隐身位面虫拉了下来。

“别再东躲西藏了，该偿命了。”

零施力一拉，踢腿踹向位面虫，位面虫要用前爪拍防，零见状把长舌往上一扯，位面虫只得挨下这踢击。

零把双手往胸口一收，位面虫不受控制，跌跌撞撞撞了过来，零一记横肘把位面虫打翻在地。

“你这样对待神使，是要遭天谴的。”由于零和位面虫也是在广场交战，所以对战的细节也被众人尽收眼底，徐晚碧如此开口劝道。

“真是善良啊，如果此刻被打的是零，你会这么劝这位神使吗？”捷蔚自无形中缓缓现身，从半透明转化为不透明的实体，“还是说我们被压制，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天理？”

“这些偶然路过的行人，也要遭天谴？”零用力一甩，位面虫在满是积液的地上翻滚几圈，整个躯壳基本显现出来，“遭这个像是蜥蜴又像是青蛙的丑八怪神使的天谴？”

“神啊，请原谅他们的无礼。”徐晚碧不多做辩驳，只往隐身位面虫那里瞥了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

位面虫因为舌头被零死死控制住，就算躺倒在地，也只能微张着嘴，挣扎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