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能在自己和它体内收缩和扩张,但已成形的门的边缘,竟然能够造成大量的有效伤害?
没有时间思考了,捷蔚催动灵力,以屏障来阻挡圆环的切割。位面虫也不再和捷蔚迂回,两道圆环疯狂地磨蚀着捷蔚的灵力障壁。
“只会开一道门的低等种族!本以为你如此奇形怪状,是我族分支,没想到用于压制低等种族的特殊能力你也吃不消!”
屏障破碎,两道圆环交叉划过捷蔚胸口,留下了骇人的叉状裂痕。捷蔚一个重心不稳,从楼顶坠落。
圆环没有消失,漂浮在它身侧。通过能力压制住门的创造,是它被捷蔚贴身后不得已而为之。好在,不同类的用来接引同胞们的门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位面虫终于能够把同伴召唤过来了。
至于那个奇怪的低等种族,失去了门的传送,就算能赶到这里也已经为时已晚。自己的门虽然也被影响,但自己的同胞们仍然能够自如创造新门。
“牺牲了机动性换来了高额的伤害能力吗?”不断下坠的捷蔚喃喃自语。尝试开门却毫无作用,这个高度,要返回的话也是个大问题,来得及吗?
有什么东西被忽略掉了,能够快速到达目的空间的方法,应该不止有门一种……
终结技的高速移动?现在就算进入那种状态又能怎么样?一开始就试过,锁定不了的。
初次交手时也尝试过闪烁躲避,也是用不出来的。
还有什么……
……
……参战时的传送?!
捷蔚醒悟过来,一直和位面虫在“门”处周旋,却忘了自己本身的能力。门或许是对这头位面虫的拙劣模仿,但捷蔚自己,有着自己的独特能力!
只能往返于战斗地点,却无法灵活利用的,被自己诟病的传送能力。除了能够让捷蔚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以外,什么作用都没有的传送能力。但这确实,也是旁人无法夺取的,捷蔚自己的传送能力!
腕部被治疗得差不多了,捷蔚握拳,在半空中调整姿势,一腿伸直,一腿弯曲,摆出标准的飞踢。飞踢的方向,是地面,但与先前完全不同的门缓缓绽开,迎接着被重力不断加速的飞踢。
“捷蔚,参战!”
位面虫身后的不远处闪烁着异色光芒,察觉到异常的位面虫停下了开门的动作,但它还没来得及转身辨别,捷蔚从中突袭而来,飞踢透过它身体,维持着姿态在地面上滑行剐蹭了一段距离。
停下,起身站定。
位面虫身体开始出现裂痕,而颈部更是迸射出过载的灵力。
“怎么可能!你不可能没受到影响!明明我都无法再开门了!”
捷蔚没有搭话,仍旧是背对着位面虫。
“你这低等种族!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呃啊啊——”
一声爆裂声,孔适的脑子里终于清静了。捷蔚盯着那扇虚掩的门,伸出手,用吸收被斩杀位面虫的额外灵力将其关闭。
立于大厦之上,捷蔚居高临下,得以一窥这一战所造成的破坏:除了自己脚下这座建筑,其他高楼要么被拦腰截断,要么被巨力碰撞坍塌。
地面——已经不算是地面了,大量的水已经覆盖,好似下了多日暴雨,闹起了洪灾一般。矮一些的瓦砾废墟被掩埋,一眼望去尽是黄黑色的泥水。
传送门还没有关上吗?捷蔚心念一动,飞速赶往初始交战地点。
看不到,水已经有些高度了。在水下吗?捷蔚仔细感受了一下,没有。
水势蔓延到哪儿了?捷蔚贴近水面,不多时,深浅已不过小腿。捷蔚挑了块突兀处站定,往来处眺望,只觉无边无际。
“捷蔚!”
熟人声音,捷蔚回头,应雄正在不远处,坐在摩托车上,一只脚踩在水里,背着个炮筒。
“你把它解决了吗?”
捷蔚颔首。
“传送门呢?”
“也全部消失了。”
应雄长舒一口气,接着皱眉看着眼前的惨状,在心底默默叹气。逆灵效应到底能不能在实战中发挥作用,还是不清楚。难道下次,还是只能仰仗捷蔚出手?自己就只能干看着?
看着一切“付诸东流”?
“伤亡怎么样?”
捷蔚非常突兀地问了应雄一句。
“目前来说,只有一位遇难,其他民众都已经提前疏散了。”
应雄如实回答。可眼下的这种情况,可不是能用简单的数字衡量的,大量建筑物倒塌,地面设施基本损毁,这可不是简单发发抚慰金就能解决的。
通讯器震动,应雄转过身去接通:“又出现新情况了?”
“组长,我们这边需要你来善后。”
我?开什么玩笑。
应雄口头上却只能回答:“我马上就到。”
回过头来想和捷蔚道别,那高台上已然不见捷蔚身影。
回到公司,一个人都没看到。大家伙人都去哪儿了?孔适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几条来自贾士童的消息,还给自己打了好几次电话。
行了,这四下无人,孔适直接半躺在办公椅上,听着贾士童给自己发的几条语音:
基本意思是,刚刚激战的区域波及太大,上面来人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劝离了,贾士童在疏散人群里没看到孔适,有点担心他。
这算临时休假?还算可以吧,别到时候奚学贵再拿工时不够恶心人。孔适收拾收拾,倒了杯热水,走出大门。
街上也是一片空荡荡。孔适喝了口水,慢慢踱步到公交站牌的长椅边上,坐下。
难道自己真得腿儿回去?孔适低头打量着自己的鞋,跷了跷脚,有点难吧。孔适把水喝完,纸杯扔进垃圾桶里。
孔适侧躺在长椅上,撇了撇嘴,捷蔚的传送能力真的好鸡肋啊,再不济能往家里传送也行啊,从哪儿传,回哪儿去,搞得公司厕所像是自己的重生点一样。
自己的摩托也没了,现在自己只能挤公交了,烦。又遇到这档子事,公交停运,更烦,烦上加烦。
“哥们,等在那儿干嘛呢。公交停了啊。”
孔适正低头玩着手机,听到这句话赶忙抬起头来,望向不远处的那个人。
“兄弟,你怎么还没走?”那人问道。
“我上厕所上一半我也不能直接出来啊。”孔适随口诌了个理由。
“你也这样,那我不尴尬了。”那人听完笑了一声,开车凑了过来,“我这裤腰带刚解完,外面就乱哄哄跑完了,等我出来,啥人都看不着了,要不是看到你,我还以为被流放了。”
搭上顺风车了。
回到家里,孔适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没有丝毫困意,习惯了。冥想一会儿,那满目疮痍却又不时浮现在眼前。所谓触目惊心,现在就算回想起来也是心惊胆战,那可不是一般的破坏程度。
难道以后每次都得是这么大阵仗?那么大的波及范围,多少人的家会被毁掉?就自己现在能安稳躺在这里,万一这里被影响到,自己该去哪儿住?
更可怕的是,这还仅仅是残垣断壁,并无多少人员伤亡,假设突然在人流密集处爆发战斗,又不知会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而且这一次,算是去鬼门关门口走了一遭。那种强大的对手,是偶然,还是常态?
还有自己的手腕……孔适睁开眼,端详着原本受重创的位置,没有一丝伤痕,也没有丝毫不适。从床上弹起来,走到镜子前,封灵,俊美的灵装完璧无瑕,胸前被门割过的地方平滑如新,仿佛刚才的恶战是在抛光。
因为自己赢了,捷蔚赢了,通过吸收的灵力,把状态重置到没有被位面虫影响的状态,可是……
捷蔚,你能永远赢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