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用不用纪念？”

“R.I.P.”

“去你的吧，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孔适反推贾士童一把，“干你的事去。”

熟悉的感觉袭来，孔适抬起头，随后僵硬地拧向某个方向——好似生锈的磁铁一般。每当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传送的契机就会出现。

现在？自己还有大把事务没处理呢。孔适掏出手机，不断地刷新，还没有什么大新闻，也就是应雄那帮人还能控制的了，等等再说吧。

位面虫站在了街道上，注视着眼前的车水马龙。有人凑了过来，打量了一下位面虫：“兄弟，能上手摸一下吗？我看你这皮套做的蛮真实的。”

位面虫偏过头，盯着他看。那人被盯得发毛，转身要离开。位面虫手一挥，一道传送门就出现在那人脚底，依旁人看来，这人就像踩入了泥潭，下半身被地面吞掉了。

一滩血液从截面流了出来……

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

位面虫甩出圆环划过男人脖颈，头颅应声而落。围观的人四散奔逃，位面虫俯视着那颗人头，将手掌伸开，头颅便从传送门落到了手上。

它把脑袋放在自己脸前，端详着没有合上眼睑的遗容，又四下张望了片刻，把头颅扔到了一边。

应雄曾经申请过火力，在意识到位面虫出现的那一霎，民众的疏散工作就开始了。几架战斗机迅疾到达了现场，准备用高火力压制住位面虫。

“当心，这家伙会吞掉炮弹！”

蓄势待发之时，应雄赶紧联络上了他们。昨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对准位面虫的火力被它用传送门变成了对付捷蔚的手段。

“可是！”

拿不定主意了。难道只能盯着这头位面虫，任由它在城市里破坏屠戮？

不幸中的万幸是，疏散工作做的很快。在它虐杀那位市民时，人员已经按照应雄的要求把民众们全部带离了当前位面虫的活动区域。封锁线也早早拉了起来，应雄自己本人到场，在封锁线处通过设备观测着位面虫的行动。

那位面虫移动了没多久，挑了个空旷地界，全心全意去制造一个新的传送门，一头长得酷似被消灭的虫子从传送门内挣扎着钻了出来。

“这只该不会是——母虫吧，它在释放子虫？”应雄意识到了什么，传令道，“火力不要对准那只母虫，尽力击杀新出现的子虫！”

收到命令，战斗机群用大口径机枪瞄准新位面虫射击。传送位面虫也被波及到，它停下动作，伸手插入传送门，战斗机前端也随之出现一个门，位面虫的爪子狠狠抓住战斗机。

“停止射击！”

“我跳伞了！”

那手依然死抓住战斗机不放，要把机体抛掷出去。

甚至能在物体内部开门，威胁更高了。应雄目眦尽裂，到底有什么手段才能限制住这位面虫？

捷蔚呢？他在哪儿？

心中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应雄只觉得强烈的羞耻和不甘。自己做了那么多准备，尽可能地去把所有状况都考虑到，却仍然无法破局，到最后，居然还是要依仗一个不能完全相信的家伙。

位面虫身前出现一道新的传送门，一记飞踢从中飞出重击位面虫，它在地上滚了一圈，重新站了起来，审视着面前这个不速之客。

它手中抓着圆柱形的机械残骸，应雄确认了是战斗机的内部结构。

理论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挡的住这门的切割，对于人类来说，这就是概念级的破坏力。光靠躲闪反击，捷蔚能击败这个家伙吗？

它倒没有动作，那个出现小虫的门也消失了。仅剩的三两只小虫嘶吼了一声，往这边奔来。捷蔚也不多废话，几连终结技了结了它们。

“这回，可没人来打扰了。”

这种群攻对捷蔚来说就是经验包，只要能斩杀，所有的消耗都能被返还，顺便还能多吸收一点灵力作为储备。

双方对峙起来，捷蔚不敢轻举妄动，这位面虫的门过于棘手，得想办法近身牵制住它。

位面虫先行抬手，将残骸向捷蔚掷去，捷蔚本想躲开，一想到它的能力，决意抬臂格挡下来。那残骸却在将要触及时进入传送门，自捷蔚身后袭来。

捷蔚转身旋踢，门却自腿部出现死死套住膝盖，捷蔚的踢击被轻易化解，那残骸就这么给了捷蔚胸口一记重击，其中设备由于大力度撞击迸溅出火花，彻底成了一摊废料。

“开什么玩笑？”

捷蔚的一条腿仍然深陷门中无法挣脱，位面虫却缓缓往这边走来。待到捷蔚终于拔出腿来，它早就近在咫尺了。

捷蔚挥拳便打，然而再度打入门中，另一扇门开在捷蔚脸前，反倒结结实实吃了自己一拳。一时间重心不稳，朝后倒去，一道门自地面生成，捷蔚就此跌落消失。

什么？！

观察着的应雄一惊，心又凉了半截。这家伙可以强行让捷蔚脱战，这么一来，该怎么才能……

新门出现，捷蔚从中飞出，再度加入战场。这一举动，它和应雄都稍有惊讶：传送门的能力捷蔚竟然也掌握了些许。为什么？应雄一拍脑袋，对了！它初次出现时，灵探小组确实汇报了捷蔚突兀出现的情况，以及，和捷蔚的第一次不欢而散，他也是倏忽消失。

位面虫将两手缓缓向两侧摊开，一道道门从身后的空间出现，从捷蔚这边看来就好似打开了一个万花筒，各种风景在门中呈现，甚至于一道门开始喷水——那道门连通了不知道哪里的水源，汹涌波涛顺着这个门开始淹没地面！

捷蔚向前迈步，却因一脚陷入门内跌倒，门的另一端开在了它面前。它朝捷蔚一指，众多门便像圆环一般飞过来，要将捷蔚五花大绑。

同时另一只爪子死抓住面前的小腿，不许捷蔚挣脱。

“该死！”

本想故技重施逃开的捷蔚就这么被限制住了。捷蔚清楚自己能够一定程度上控制传送门，但是无法像位面虫那般灵活自如。捷蔚尝试着夺取门的控制权，但数量过多，根本顾及不到全身。

当位面虫真正展示自己实力的那一刻，应雄整个人呆住了，或者说，心死掉了。他预想过这头位面虫能够开启多个传送门，可没想到，能那么多，多到让这个空间变成一块漏洞百出的奶酪。

“捷蔚，你，能赢吗？”

应雄发自内心地询问，只能在心底默默询问。

既然不行，那就反其道而行之！捷蔚把束缚住自己单腿的门撕开，整个人坠入其中，给紧掐住脚踝的位面虫一记膝击迫使其松手。

借力后空翻，落地，摆出战斗架势。

那位面虫在地上滚了一圈后顺势站起，注视着捷蔚。虽然位面虫的外骨骼不会变化，但孔适感觉的到这家伙十分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