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九黎大帝不止平定过动乱，还为北斗众生镇压过天崩。”

九黎皇主听到林阳提起先祖的事迹，僵硬的表情忽然松弛了下来。

“不错，先祖确实镇压过天崩。”

“那是黑暗动乱的后遗症，先祖与一位黑暗至尊大战到宇宙边荒，大道都磨灭了，最终回到了北斗，在东荒将那个黑暗至尊诛杀。”

“黑暗至尊临死之前的反击没有给先祖带来什么伤害，只是严重破坏了北斗稳定的天地界限，让天崩塌了。”

“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

“天地界限崩塌之处，无尽的虚空中涌出滔天的巨浪，连遥远星空深处的亿万太阳都黯淡而扭曲了，如被撕裂的金球挂在天上。”

九黎皇主忽然停住了，没有再往下说，后面的事情世人都知道了，九黎大帝以九黎图收起了无尽的巨浪，将被斩杀的至尊砍下一条腿，填补进北斗天地的界限，将天地重新分隔，确立明确的界限。

九黎大帝，有救世之功，于北斗众生，还另有一次再生之德。

九黎皇主意识到了林阳话中未尽之意。

北斗天崩不是什么大事，但很棘手，连大帝都难以处理，九黎大帝却慨然去做，所为的无非苍生之命。

小小宫女，也是苍生。先祖救生，子孙杀生。

对吗？

九黎皇主脸皮震动，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与先祖的不同，不是实力上的差距，而是品德上的差距。

世间极道势力在漫长的时间里堕落的有很多，九黎皇主恰巧是没有堕落的那一个，只是习惯了下意识的杀死冒犯者。

从来如此，便对吗？

“先祖救生，子孙杀生。”

九黎皇主忽然泪流满面，停滞多年的修为忽然有了突破，瓶颈在松动，他悟到了王者斩道这一关。

斩道，斩人孰如斩我。

天劫的阴云从天空中浮现，流露出一丝气机，但阴云被风吹着摇曳了几下，还是从空中散去了。

“林兄弟，我名姜戈，九黎皇主。”

“感谢林兄弟指点之恩，林兄弟之德，光耀天地，我仰之止矣。”

“今日始知圣山之德，圣体之仁，先祖之情。”

感知到威胁消失的姬虚空从九黎皇主姜戈背后浮现，视线正对上懵逼而迷惑的林阳。

九黎皇主突然说出了圣山二字，圣体二字，林阳懵了。

姬虚空也懵了。林阳自出世以来，从未在外界显露过声名，论剑台上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

九黎皇主，竟然知道林阳的跟脚，知道他来自圣山，还是圣体。

圣体？

姬虚空看向林阳，忽然想起来林阳赠与的单一秘境修行法，那是圣体一脉的不传之秘，据说是大成圣体无敌于天下的至强战力的真正来源。

可是林阳不像圣体啊，一个圣体不用任何神通，全凭剑光无匹，斩天斩地斩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林阳懵逼于圣山，姬虚空懵逼于圣体，二人都没有注意，九黎皇主叫姜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