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此刻虽然蒙着剑宗标志性的青光，但已经不具有那种神物的气象了，在秘境崩塌的大动荡中受了重创，剑身都变得灰白。

林阳下意识伸手，仙剑虽然蒙尘，但还很亲近林阳，具备非凡的灵智，慢悠悠飘到他的手中。

林阳的手与仙剑相接触的刹那，剑老熟悉的声音在心头浮起，但很死板。

“身怀长铗，勿忘本心。”

林阳若有所思，握着剑老不让自己碰的仙剑，元神都被剑身上盈盈的青光涤荡，思维变得极其敏锐。

仙剑有名曰青冥。

青冥剑鼓荡青光，将一段信息传入林阳的心灵，告知本名。

林阳招出藏在苦海中的赤霄剑，握在左手。

一红一青，一左一右。

林阳握着两把剑，怅然若失，对剑老的归来不再抱有期望，这是托付，将剑传给了他。

姬虚空则立在一旁，时刻关注着林阳的情绪，担心他再一次暴走，出声宽慰。

“北斗多极道世家，世代传承大帝的极道兵器。”

“极道兵器对后人有用，但在大帝的领域，未必是一切。”

“前辈也许在养伤，将剑留给你，让你护身。”

青冥剑轻轻颤抖，仿佛在对姬虚空的话表示赞同，一道青光从垂着的剑尖流出，直奔姬虚空而去，将他浑身上下浸透，元神肉体，一概涤荡。

姬虚空打了个冷颤，仿佛从冰水中出来，彻骨冰寒，但元神壮大了，肉体也精进，被青光伐髓炼神，根基得到了提升。

林阳已收起赤霄剑，两手抱着青冥剑，在青冥剑的剑身上轻抚，神情很惆怅。

“你说的对。”林阳看向姬虚空。“剑老未必折在了那里，就算他真的已经死去，我也要救回他。”

“逆转九天十地，改写生死轮回，将一切重演，于岁月的源头救回。”

林阳持剑一划，立在虚空中，话语中有一种强烈的自信，说的很大，但并不让人觉得可笑。

“林兄弟好气魄，假以时日必有所成。”姬虚空赞叹道。

二人已交了手，这虚空通道便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两人并未沟通，皆找到了正确的路，各自踏上归途。

一个月后，中州已到严冬。

漫天飞雪里，两个青年在步行，于雪中从容，虽是踱步，但速度却极快，几乎是一种错觉，将大地缩在了脚下，一步迈出不紧不慢，已跨过了百千里。

这两个青年自然就是从虚空中出来的林阳与姬虚空。

林阳一身素白，五官俊朗，披散着黑发，背后飘着一柄灰白的铁剑。

姬虚空一身黑，相貌普通，戴着东荒冠，背后飘着一面暗淡的铜镜。

虚空中的碎片世界为另一个次元，时间的观感很不清晰，林阳与姬虚空在那里停留了漫长的时间，漫长到再出来时秋天都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