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蔚的画作价值连城是夸张了,但是一幅画作几万元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卖出的。毕竟在这座城市里,他的画作也是城市的一张名片。
陈染回到车里,赶紧给徐蔚打电话,却是关机了。陈染纳闷刚才还通过话呢,怎么就关机了,难道凑巧手机就没有电了。正在左思右想的时候,她突然就看到徐蔚的车从外面回来了。
陈染想美展已经结束了,他又来做什么,正要下车喊他时,只见徐蔚从车上下来,还有一位女子也下了车。陈染定眼看去该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徐蔚的一个绘画朋友林亦舒。他们径直走进去,跟保安言语了几句,就被保安放进去了。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他们又出来了。
陈染想起来,上两次徐蔚美展林亦舒也出现过。办美展来的多数是绘画方面的行家,一个画家亲临现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当时也不止林亦舒一个人在场,画家们在作品前,评头论足,这是正常现象,否则到显得美展没有看头儿。也就是在那个场合,徐蔚把林亦舒及其他几个画家介绍给她。陈染记得林亦舒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女子,但是用审美的角度来定义就是有些与众不同,有超然脱俗气质的那种类型。
一个人的眼神是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气质,哪怕这个人粗布麻衣,也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身上所隐藏的内涵。她的眼神清澈如水安静至极,更何况那天林亦舒穿的是一件米白色雪纺长裙,有几朵墨荷点缀在裙摆处,整个人更显得超凡脱俗,出淤泥而不染。加之多年绘画的熏陶,更看到了她身上有一股儿静气,这在当今浮躁的社会里是最难得的。当时陈染就对她有一种好感,敏感地意识到这个女子的不寻常。
陈染见过不少漂亮的女子,每年电视台都要招聘一次主持人,她连续几年当评委了,看到一个个天生丽质的女孩儿站到面前,别说是男子,就是身为一个女子也是羡慕嫉妒恨。这些女孩子,不光有颜值,脑子里也装着浩如烟海的知识,确实不同以往了。尽管这样但还是觉得她们的身上缺少一种气质,这就是来自内心的那种静气,这就像是一个人的禅修,你的身体里缺少了静气,就缺少了禅修的基本,怎么可能修炼成佛呢。
陈染也有过天生丽质的时候,那是十年前了,她的漂亮是出名的。不但漂亮,而是让人过目不忘的那种漂亮,有的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可以让人一下子就记住她,记住她的漂亮,也记住她这个人。她现在可是一个八岁孩子的妈妈了。再漂亮的容颜也容易被岁月抹去光晕,眼神总是出卖一个人的年龄,她的眼神已经有了些许的苍凉。
只见徐蔚和林亦舒说笑着出来了,并且上了车。是林亦舒自己开的车门,这个动作引起了陈染的注意,这说明一个问题,两个人是非常熟悉的朋友,否则的话男子一定会帮助女子打开车门,并且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他们会去哪,陈染禁不住想。她禁不住又拨通了徐蔚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她本想下车截住他们的去路,但是这个闪念儿,只是停留了一瞬间就失去了作用。她还不至于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心想无非就是一个绘画的朋友,不至于大动干戈,这样只会让别人看笑话。特别是在这样的女子面前,保持起码的稳重和大气才不失为一种应对的策略。更何况也没有什么,不就是同坐一辆车吗,这又能说明什么,也许是顺路,也许是两个人有事商量。自己也有类似的情况,这什么都不能说明。想得到这儿,陈染不觉长舒了一口气,驾车离去。
&&&&新书发布了,在小说的名字上纠结了几天,最后选定了《四月季》。
&&&&小说的名字我想到了英国诗人艾略特《荒原》中的诗句,四月是最残酷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