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看过视频以后,今天又听说了那件事,连锁反应下,觉得那个女孩的行为也像丧尸?”李文也忍不住打趣,试图缓解沉重的气氛。
刘朔并没有笑,他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但那段视频确实加深了我的怀疑。”
“可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李文笃定地说。
忽地,刘朔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猛然向前跨出几步,紧拧着眉头,目光如炬地环视着孙方宏的脖颈。
孙方宏被他异样的举动和锐利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刘朔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仔细地查看着孙方宏的脖颈。过了一会儿,他才后退一步,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你最近有没有受过伤?身上有伤口没?”
孙方宏对他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地回答道:“没啊,我最近没受过什么伤。”
“确定没有吗?”刘朔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再次追问道。
“真的没有。”席昌盛也忍不住插话道,“昨天我们踢球的时候,孙方宏还打赤膊来着,他身上有没有伤口一目了然。”说完,他看向孙方宏,后者立刻自证般地坚定点了点头。
“那就好。”刘朔听了他们的回答,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自我怀疑的感受如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刘朔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的这种想法是否真的太疯狂了?难道是自己看电影看得太多,以至于对现实世界和虚构的界限变得模糊,甚至有些魔怔?他突然感到一阵迷蒙的眩晕,原本正常可控的医学疾病,竟然被自己曲解成了艺术创作中的荒诞概念。
“我大概是有点累了,想太多。”刘朔用手掌不停地搓揉着脸颊,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可能是我的联想太丰富了。”
然而,就在他试图将自己拉回现实时,孙方宏出声道:“但是……我觉得确实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刘朔急忙问道。
“从昨晚到现在,我尝试拨打了急诊分诊台的电话,连续打了好几个,都是占线。”孙方宏皱着眉头说,“那个女生的情况,我到现在都还没有问到。”
“你对那女孩很上心啊。”李文再次揶揄道,得到的回应是孙方宏的狠狠一瞪。
“那个医生留给你的号码呢?也打不通吗?”刘朔追问。
“也打了,同样是占线。”孙方宏回答,他思索片刻说。
不安感再次卷上心头,刘朔开始挣扎着试图将脑海中那些完全主观的念头驱逐出去。然而,这些念头却像野草一样顽强,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滋生。
“或许,我们做点准备也无妨。”席昌盛在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也对,既然寝室长都这么说了。”李文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也同意。”孙方宏说,“不过我们要做什么准备呢?动静可别太大了啊,我可不想以后我们四个人成为名留校史的疯子。”
闻言,刘朔站在房间里,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他默默握紧拳,又缓缓松开五指,反复几次后,他缓步走向书桌,轻轻地拉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表面稍显磨损的黑皮笔记本。
他缓缓地翻开本子,密密麻麻的字迹立刻显露在众人眼前,每一个字都写得工整有力,每一行都标有清晰的序号,使得内容条理分明。在一些关键的信息旁边,还可以看到用鲜艳的红色笔迹做的圈画和注释,显然是为了强调某些特别重要的内容。
众人纷纷凑近观看,随着视线的移动,他们的脸上流露出了讶异的神情。这份详尽的笔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显得非常专业和细致。
“这都是你写的吗?”李文瞪大了眼睛,首先打破了沉默,“你是什么时候整理的这些资料?”
刘朔轻轻地回答说:“大概是两三年前吧,那时候可能是心血来潮,就花时间整理了这些。”
孙方宏显然被这份详尽的列表所震撼,他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刘朔说:“这么细致的内容,你告诉我只是心血来潮?”
面对这样的质疑,刘朔选择了沉默。他低下头,凝视着那本已经许久未曾打开,也从未想过会有用处的笔记本。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一行大字上——“求生物资清单”。此刻,他的内心早已不似表面那般平静,而是犹如海啸过境,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