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看见奔这里来的廖南卿和宋洛云道:“今日闭馆了,你们明日再来吧。”
廖南卿不急不缓道:“是看不了?还是怕治不好?”
那女人拉着门的手一顿,有些生气地看着廖南卿:“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讲,我们张药师想当年可是宫中的御用太医,医术高超,经常服侍皇帝左右。”
宋洛云也附和:“既然张药师这么厉害,那就让我们见识见识嘛。”
女人犹豫了一下:“你们在这儿等一下。”
说完,女人转身走进了医馆。
不多时,便走出来招呼两人,语气有些许不情愿:“进来吧。”
廖南卿和宋洛云走进了医馆,这间医馆不大,内部装修古色古香的,深棕色的木质隔断将外界的熙熙攘攘阻挡在外。
一个身穿蓝色布衣,戴着帽子的男人走了出来:“听说二位想见识一下我的医术。”
宋洛云仔细的打量着男人,那人看起来倒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眉间也没有死气缭绕。
难道他真的只是个治病的大夫?
可他治病的手法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宋洛云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点点头,最后指了指身侧的廖南卿:“额……他……他有病。”
廖南卿眉梢一挑,侧目睨着宋洛云,目光中的质问不言而喻。
张药师轻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廖南卿,慢悠悠的问道:“我看公子面色泛白,想必是阳气不足,邪气入体。”
“二位随我来。”
宋洛云和廖南卿跟着张药师,穿过几间屋子,这些房间内都放着张床,旁边还有一张小木桌子,应该是诊治时所用。
几个人又拐了几个弯,这件屋子在房间最内侧,房间内除了木床还放着两张红木屏风,将床遮挡起来。
张药师停下脚步:“姑娘在门外静候半刻。”
“我……不能进去吗?”
张药师笑笑:“姑娘有所不知,本店治疗之法乃是祖传,万不可外泄。”
“好吧。”
房间的门咔嚓一声关上,宋洛云趴在门边,将头凑到门缝旁,努力地朝内张望着。
只见张药师将两个屏风移了过来,将那张床挡的严严实实。宋洛云只能隐约看到模模糊糊两个人影,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宋洛云讪讪退了回来,坐在门外走廊上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若有所思。
廖南卿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他说过,这个世上就没有能打的过他的人,应该没问题。
他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的。
过了一会儿,房间内还是鸦雀无声,宋洛云觉得有眼皮有些沉,拄着脑袋小憩。
吱呀一声,门开了,宋洛云猛地被惊醒,抬头就看见廖南卿推开了门,站在门内低头看着自己。
宋洛云擦擦口水站了起来:“廖南卿,你没事吧?”
“本座能有什么事。”
宋洛云望了望廖南卿身后,却不见另一个人:“张药师呢?”
“晕了。”
“啊?晕了?”宋洛云愕然。
好端端的怎么就晕了。
半柱香前,张药师将廖南卿安置在木床之上,用一块粗布将廖南卿双目掩住。
“公子觉得怎么样?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有。”
“哦,如此便好,公子合眼小憩一会儿,等治疗结束,我再叫醒公子。”
“好。”
区区一块小破布,怎么可能会遮住廖南卿的视线。廖南卿分出一缕神魂站在房间另一侧,静静地看着张药师的一举一动。
直接张药师试探了几下,确定廖南卿已经睡着后,轻轻附身蹲在地上,掀开了地毯的一角,推开了一处已经松动的木质地板。
地板下藏着的是一只小巧的黑漆木箱,张药师跪在地上,用双手将木箱拿了出来。
随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伸手从木箱中拿出一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干巴巴的,表面好像还有东西在蠕动。
仔细一看那东西竟然是一只已经风干了的鬼手,鬼手的五根手指指尖留着青黑色的指甲,许是年代久远,鬼手上千疮百孔,一只只黑色的虫子,在黝黑的血洞中蠕动穿行。
与那干瘪的鬼手不同,那些甲虫一个个远远胖胖,像是吸足了营养,养得膘肥体壮。
张药师小心翼翼取出一只甲虫凑近廖南卿耳旁,叽里呱啦念了一串听不懂的咒术:“天地鬼魅,魍魉怨灵,以此血气供蛊以生……”
等张药师念完咒术,那蛊虫也兴奋了起来,张牙舞爪,翅膀练练振动,从口中伸出两只长长的红色触须。
张药师将蛊虫凑到廖南卿耳旁,那蛊虫即将碰到廖南卿皮肤的前一刻。
廖南卿抬手,一把猛然抓住了张药师的胳膊。
张药师也是没有料到廖南卿居然还醒着,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两步,跌落在地。
那蛊虫也跌落在地,愤怒地嘶嘶吼着,表达着不满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