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将那日事发因果一清二楚全然告知给了我爷爷,未曾删减不屑挑拨,他只是用一个孩子的口吻代入阐述着他姐姐那时的恐惧。
我爷爷问他为何不早说无他,我父亲将头低进了尘埃,他想着说了又如何,难道说了他们就会更为积极投入的去寻找她了么?
当然不会,如他这一月所见,他说不说都不会对现下的结果有任何影响。这个家需要他父亲不辞辛劳的工作以换来这个家男女老少数口人的生活物资。
即便他父亲放的下所有不计代价的去寻找她,那他们的后母也会有一万种手段制止住他这样荒唐的行为,毕竟他的姐姐是他的孩子,而家里那两个同样也是他的孩子。我父亲那时才明白,他和他姐姐永远都成不了他们父亲最疼爱的唯一。
况且他曾经经历过家庭崩塌的恐慌和绝望,好不容易安定平和下来,再去亲手打破这个平衡,被生活磨平心智的他再没有了那样的勇气,即便是痛失所爱,可生活并未停止不前。
也就是说,若是我父亲提前告诉了我爷爷,他能让她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一顿暴打,别的呢?没有别的了。
我父亲更是明白,那个没有他立足之地的家里必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惊涛骇浪,而剩下的岁月何其漫长,只怕他后母将来会无影无形的让他为之忏悔。
讲完事情之后,我爷爷脸色铁青起身便准备往家里冲去,我父亲连忙叫住了他,我爷爷看着我父亲那张稚嫩协同沧桑,怯弱伴随刚毅的真诚小脸听他一字说自己已经在屋外的荒地处搭了一处小棚和土灶,从此以后那里便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