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心中已有对策,“这是谁写的,能查得到吗?”
“写这张告示的人叫林川,现在正关在徐家地牢里。”徐轻雪回答道。
“看来这张告示给徐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徐风心里倒是有些佩服写这张告示的人了。
“当然,现在你与萧震两年之约的事全城都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两年后徐家必败,到时候萧震必将带领大军踏平南黎城,鸡犬不留,现在已经有人携家带口出城逃亡了,但我已经下令戒严,他们出不去的。”徐轻雪道。
“这是肯定的,林川捏造假新闻,告诉南黎城所有人我徐风拿全城性命为赌注,再加上萧家天才少主萧玦今日出关,引起南黎城百姓恐慌,实在是高明。”徐风放下告示,他倒是有些期待这些对手了。
“用魔法才能击败魔法,我们去见林川一面,让他引导舆论导向,帮我们辟谣。”徐风自信满满道。
“我们已经审问一晚上了,各种刑具都用过了,他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徐轻雪提醒道。
“我去试试看,我可不想放过林川这种奇才。”徐风笑道。
“奇才,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败类也算奇才?”徐轻雪显然有些发怒,这是这么些天来徐风第一次见她发怒,许是这家主实在是不好当,心里怒火积压而导致的结果。
“这些民间流言是一把无形的刀,是可以杀人的,一定不能让它用在我们头上,走,去徐家地牢。”
能够想出这些损招,散布谣言,林川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徐家地牢内,阴冷潮湿,徐风身后跟着徐轻雪和凶神恶煞的崔羽阳崔羽阳。
囚笼之内,囚犯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雕塑一般。
而看着徐风到来的那些人,也都面如死灰,眼睛中早已失去了光泽,显然是受到了不少的虐待。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徐风指着这些囚犯问。
“大多是逃兵,还有作奸犯科之人。”崔羽阳抱拳回到。
“家主,我们不是逃兵,三年前狼牙山之战撤军实在是迫不得已,那时狼牙山已经失守,萧震派大军前后夹击我齐山营,兄弟们死守三日,损失惨重,不见援兵,甚至打得山谷灵气都枯竭了,我不忍兄弟们全部战死,就带领齐山营撤出,要是早知道回来也要在大牢死去,当初兄弟们是绝对不可能回来的。”一个浑身伤痕的囚犯抓着铁栏,嗓子嘶哑,眼中血丝满布,不甘的嘶吼着。
“逃兵来到这里还想出去,找死”,崔羽阳一听,勃然大怒,解下腰上皮鞭就是一顿猛抽,打得囚犯嗷嗷惨叫,其他人都投来同情的目光。
徐风听到这些倒吸一口凉气,他阻止了崔羽阳,“他们好歹也是立过战功的,为什么会这样?”
崔羽阳连忙跪下,“少主既然问,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少主有所不知,在他撤退的时候,狼牙山并没有失守,狼牙山是在他撤军后的第二天晚上失守的。”
囚犯瞳孔一震,“怎么可能,我仔细看过,狼牙山上连续三天,密密麻麻,全是萧家军队,怎么可能没有失守?”
崔羽阳提着囚犯衣领,大怒,“齐山,你小看了将军的决心,而将军也高估了你的能力,将军仅靠十几个残兵,死守狼牙山整整三天。而你,一千精锐,竟连百米长的谷地也不能突破,当将军亲眼看着你们一个一个,头也不回的撤出,你知不知道他当时是多么的绝望和感慨?”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你骗我。”齐山摇着头,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一切。
“你知不知道将军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崔羽阳放下齐山,死死盯着他。
齐山愣住了,他表情木讷,如遭雷击。
“他到最后一刻心里想的都是你,他死前说的是‘如果我们这十几人能够出去,一定不要告诉家主真相,我们这十几个人的性命换他们几百人的性命,太值了。’”
齐山跪了下去,痛哭流涕,双手交替不断扇自己耳光,“我该死,是我害了将军,我该死。”
崔羽阳走到徐风面前,苦笑道:“少主,这地牢阴冷潮湿,不易久待,随我来。”
徐风指着囚犯,“这些人有多少是齐山部下?”
“三百五十一人!”崔羽阳回道。
“这么多?”看着崔羽阳坚定的点头,徐风考虑一番,说道:“过在齐山,与士兵无关,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都放了吧!”徐风心有不忍,齐山是军队主心骨,他没有战心,士兵又怎么可能孤身前往?
“是,一切都听少主的,只是按照律法,齐山将有百年刑期,他们也有十年刑期,就这么放了是不是有些不妥?”崔羽阳疑惑的问道。
“他们在这里也是徒增粮食损耗,齐山是首罪,他们虽有过错,但三年刑期已经足够了,不如还他们自由,也好彰显我徐家的宅人宽厚。”徐风笑道。
“谢少主,谢少主!”
死寂的地牢里瞬间沸腾了,所有囚犯戴着手铐,脚镣,肆无忌惮的狂欢起来。
看着这一幕,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只有齐山,一动不动,待看守走进时,才发现齐山嘴角溢血,卖力扳开嘴查看一番,不由得一惊,大声喊道:“大人,不好了,齐山咬舌自尽了。”
或许齐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