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纹,乃贵族之象征,能将其绣于官靴之上者,东厂唯有一人,此乃九千岁林墨也。
“你们竟敢如此大胆,全部拖出去阉割后处死,我要让你们碎尸万段!”一声怒喝,如雷震耳,响彻整个牢房。
此人,正是九千岁林墨。其声不像寻常太监,非尖细之音,而是柔中带刚,低沉中透着几分清冷。
“饶命啊!”囚犯们惊恐万分,纷纷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
林墨对求饶之声充耳不闻,只顾扯下自己的披风,如疾风般覆盖在沈慕瑶赤裸的身躯上。随后,他弯腰将沈慕瑶紧紧环抱,如离弦之箭般急匆匆地离开了牢房。东厂之人则迅速将地上的囚犯尽数拖走。
沈慕瑶与林墨素无交情,且那林墨心如蛇蝎、狠辣至极,他的荒淫无道在整个大晏是人尽皆知,不知有多少女子惨遭其毒手,折磨致死。沈慕瑶自然不会相信,林墨会违抗圣旨将她救出牢房。
沈慕瑶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林墨到牢房来的缘由。定是那宋怀阳想将她置于林墨之手,好让林墨折磨她。毕竟东厂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和林墨那惨无人道的折磨手段,都是令人谈之色变的。
一想到这些,沈慕瑶便如坠冰窖,生无可恋,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她的眼皮如千斤重担般缓缓垂下,整个身体也如泄气的皮球般,软绵绵地瘫在了林墨的怀里。
林墨察觉到沈慕瑶的异样,原本急匆匆的脚步猛地一顿。他低头看着怀中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沈慕瑶,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试探她的鼻息。然而,他感受不到丝毫生气,仿佛她已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绝。林墨抱着沈慕瑶的尸体,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受控制地滴落在沈慕瑶的脸上。
一滴、两滴、三滴……连绵不断的泪水,让沈慕瑶渐渐有了知觉。她艰难地抬手,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却如同触碰伤口般疼痛难忍。沈慕瑶满心疑惑,她清晰地记得,自己的脸上并没有受伤啊。
沈慕瑶猛然睁开双眼,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瞠目结舌。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宽敞的军营营帐之中。营帐宽敞无比,而在她面前,摆放着一张紫檀木桌子,门口边的墙上悬挂着一副金色的盔甲,盔甲闪耀着冰冷的光芒,宛如星辰坠落尘世;一柄泛着寒光的破云枪横亘在门口的兵器架上,犹如沉睡的银龙,静待着被唤醒。
这莫非是她昔日征战沙场的营帐?她为何会在此处?她不是已经殒命了吗?沈慕瑶伸出手,反复翻转,手灵活自如,又动动双脚,腿脚也毫无异样,只是她的肩膀上若隐若现地传来阵阵疼痛。
难道这一切皆是梦境?但这感觉又是如此真实,亦或是自己重生了?
正当沈慕瑶困惑不解时,一个英姿飒爽的青年将士端着一碗药走进营帐。他见沈慕瑶苏醒,欣喜若狂,将药轻轻放置在案桌上,然后快步走来,喜道:“将军,您终于醒了!”
来人正是沈慕瑶的下属,西戎校尉李飞渊,他本是沈家的家奴,自小与沈慕瑶一同长大,成人后奉沈慕瑶父亲之命,随沈慕瑶一同参军,目的便是护其周全。
沈慕瑶出身名门,一参军便官居三品将军,而李飞渊虽出身布衣,却在参军后不久,就从普通士兵晋升为四品校尉,着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其忠心耿耿,更是毋庸置疑,曾多次为沈慕瑶挡刀,二人虽为主仆,却有着过命的交情。